悬了好半天的心,直到了晚间,反倒平静下来。
准备她已经做好了,剩下的便听天命尽人事了。
四个宫女在未央宫好一阵忙活,谢沄惊讶的发现,门口、窗口都被装了警报设置,只要有人出入,立马就能知晓。
谢沄搬去侧间睡了,直接让其中一个叫彩霞的,穿上她的衣裳,挽出她的发型,装作她的模样,躺在凤榻上睡了。
石榴不高兴,一直嘟囔:“那是您的凤榻,金尊玉贵的,哪里能让奴才们躺。”
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谢沄笑道:“左右不过一张床,大不了换一张便是。”
她这么一说,石榴又高兴起来:“可不是,主子娘娘这一张床,已经用了年余,换一换倒是不错。”
看着彩霞脸上挂着红晕,腼腆的跟小兔子似得,哪里想得到她暴起之后,跟老虎发威一般。
摸了摸她柔滑的小脸蛋,谢沄高兴的想,等此事了了,将四人留在身边,也是个能人。
就这么转过身往侧间去了,搭着石榴的手,慢悠悠的晃着。
肚子里这孩子最近乖起来,也不吐也不难受,要不是小腹有微微的凸起,她都记不起自己有孕在身。
躺在暖和的被窝里,谢沄有一瞬间失落,在这深宫中,独她一人单打独斗,这让她心情有些不大好。
睁着眼一宿睡不着,听到沙漏的落沙声,她反而更加无法安眠。
她不知道今夜萧秋茗还会不会来,就是这种不确定性,让人愈加忐忑不安。
将双手虚扣在小腹上,她有些寂寞,这么大的床,独她一人躺着,静静等待着变态的到来。
她甚至不能主动出击,为自己报仇雪恨。
这么想着,渐渐的有了困意。
“啪嗒。”
警报装置突然响了,吓她一跳,猛然坐起身来。
莫不是萧秋茗又来了,谢沄本就是和衣而卧,听到声音直接起身,往一边的角落又藏了藏,这才稳稳的坐着。
有这几个宫女,她便是跟萧秋茗撕破脸了,要防着对方恼羞成怒,直接大开杀戒。
可这是没办法的事,她做不到在有婚姻的情况下,再去侍奉另外一个人。
特别这个人,还是个黑心变态,更是让她接受不了。
脚步声响起,谢沄皱着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种节奏分外耳熟。
果然当四个宫女一拥而上的时候,听到一声熟悉的爆喝:“放肆!”
她不知道听到这句话的心情是什么,只知道自己的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顺着下巴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死死的咬着唇,听着对方焦急的问:“你是何人?!皇后呢?!”
这才发觉自己已泣不成声。
“我在这。”应了一声,谢沄缓步上前,依恋的抱着季景凛劲瘦的腰身,抽抽噎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轻叹一声,季景凛轻抚她的额头,扭头看向门外,冷声道:“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