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夜,仍是凉意凛冽。
谢沄后背却被冷汗浸湿,眼见她被萧秋茗逼的离香炉越发远了,心中更是焦急。
越急,她便越镇定。
“你如今这般突然闯入,我心中惶恐不安,一时之间……”她勾唇笑了笑,带了点苦涩。
“女人是个物件,原不该有自己的想法,谁愿意要,谁抢去便是。”谢沄说着,唇角的笑便勉强起来,渐渐的透出一丝泪意。
夜静悄悄的,天地间好似只剩下惶恐的她,和恶魔般的他。
见萧秋茗神色骄矜中带着几分心疼,谢沄心中有谱了,一行眼泪缓缓留下,带着春夜的凄清。
“我一条贱命不打紧,好歹你怜惜些心情,让我有些许好过……”
这话简直说到萧秋茗心坎里去了,在他看来,皇后是他的囊中之物,只要他愿意,任她喜怒,也只能跟着他的心情走。
因此缓和道:“既如此,我明日再来。”
说着欺身上前,捏着谢沄的下巴,眉眼微挑道:“你乖乖的,等我。”
等我两个字,说的缠绵悱恻,婉转风流。
谢沄乖巧应是,这才送了他走。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她猛然委顿在地,若真是被掳走,任务还怎么完成。
而且面对一个文武双全的变态,她真真的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擦了擦额上冷汗,寝衣湿哒哒的黏在身上,难受的紧。
“石榴?”轻唤了一声,却不见回应,谢沄轻叹,估摸着她们被弄晕的可能大些。
只是萧秋茗进宫如入无人之境,这事不得不让人深思,觉得他定然是有内应的,上一次见得时候尚好,怎么突然的,就起了掳走她的心思。
这到底是谁提的引子,谢沄睡不着,索性斜倚在榻上,静静思考。
眼见着天边泛出鱼肚白,谢沄打了个哈欠,倒在被子上睡着了。
石榴醒来惊讶的发现,她竟然无知无觉的睡了一夜,这是从来不曾有的事情。
慌乱来到里间,见皇后睡的正好,便松了一口气。
这便出去准备早起的洗漱用品了,只是这一等,便是日上三竿。
急的太后娘娘派人来问,怎么还没人影。
石榴回了还在睡,再侯在晶帘外头,就听到传唤声,便赶紧凑上前,就见谢沄面色有些不大好。
“主子娘娘?”
“无事。”
随口应了一句,石榴便连忙上前来给她穿衣,一边禀报早起发生的事情。
洗漱完谢沄直接往慈宁宫去了,有事寻太后准没错,她是太后养大的,除了她再没旁人更爱她。
皇帝那大猪蹄子,不坑她就是满足的,何时能如太后般爱她,连皇帝都要往后排的。
前殿还侯着一水的妃嫔,她今日懒得应酬,直接寒暄几句,便带着往太后宫里去了。
还未走近慈宁宫,便能看到环嬷嬷侯在慈宁门门口,见她来了,脸上便露出笑来。
带着妃嫔们走近前殿,环嬷嬷便扶着太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