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不中,也不远了。周遂宁长叹一口气,低头道:“算的出来怎样,也还是一事无成。”
她想到自己庸庸碌碌这么几天,什么血案,一点影子都没有,还害了刘寡妇出事,不免有些丧气。
江长舟也呆愣在当场,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印象里,小周先生一向是胸有成竹言笑温柔的样子,没想到她突然多愁善感起来,还真像……嗯,真像个女孩子啊。
他盯着周遂宁低垂的脖子和秀气的颅顶瞧了半响,越瞧越觉得好看极了,比他屋子里的丫头还要秀气。瞧着瞧着,就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上一把。
周遂宁这时却偏过头去。把耳朵朝向县衙的方向。江长舟只好讪讪的收回手,好奇的问:“周先生可是听到了什么?”
她的确是听到了些奇怪的事情,县衙里这桩‘偷情打人’案子已经开审了。
审案子并没什么出奇,只是那刘寡妇不停的在喊冤枉,不停的求饶,说她不是自愿的,是迫不得已。言语间还数次提到普宁寺。
偷情哪里还有冤枉,哪里还有迫不得已。她这话,莫不是被王大和赵木匠胁迫的意思?王大和赵木匠听了更是怒上加怒,恨不得爬起来扯着她的衣领质问,只是碍于县太爷在此不得造次。
县太爷看那刘寡妇一副娇娇怯怯梨花带雨的样子,也生出了几分怜惜,心道难怪这几个人都爱她。遂有心给她辩解的机会。只是刘寡妇丝毫没领会他的好心,支支吾吾什么都没说出口。
周遂宁无心再听下去了,她只觉得普宁寺肯定有问题。寺庙在山里,离城里老远,所以她听不到寺里的情况。明天,她一定要去普宁寺看看。
江长舟想到上次说好了,如果周遂宁的法子有用,必有重谢。他江公子说到做到,此刻就想请周遂宁去酒楼吃饭。只是周遂宁满腹心事,实在没有吃饭的心思,就拒绝了他,自己一个人慢慢踱步回去了。
这天傍晚,周遂宁困到不行,先回床上睡了一觉。睡到迷迷糊糊,突然被一个奇怪的声音惊醒。周遂宁立即坐了起来,仔细倾听,声音是来自陈府。
先是一个女人痛苦的□□,她不停的叫“痛,痛……”,在地上打起了滚。在她之后,是两个年轻的男人,三个、四个……极度痛苦的叫声,在陈府里盘旋,周遂宁吓得目瞪口呆了。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陈府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周遂宁立马穿好衣服,直奔着声音的来源陈府而去,她越跑声音越响,越跑越凄厉。吓得她内心极度不安,她拼命的往前跑,生怕自己到的晚了,没能救下人的性命。
到了陈府,大门紧锁,她大力的敲门,用手拍用脚踹,一遍又一遍,快要把手都敲断了,还是没人应。门内的叫喊声却此起彼伏,她焦急的不得了,在陈府门口盘旋着,又跑到院子边,想要从院墙翻过去。谁知陈府的院墙建的很高,她根本爬不上去。
周遂宁急得团团转,但这样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她只好转身跑回江府,找江长舟帮忙。
好不容易到了江府,江府的下人正要锁门。门房看见了周遂宁,这一次倒认出她来。知道周先生不是什么娈童,是少爷请的算命先生。虽然奇怪他怎么这么晚冒冒失失的过来找少爷,看她焦急的脸色,不敢十分阻拦。
周遂宁已看到江长舟就扑了过去,拉住他的胳膊,请他救人。
她急急忙忙的跑出门时,头发也就随便的束起来。待见到江长舟的时候,那松松垮垮的发簪已经是摇摇欲坠了。
江长舟和周遂宁一见面,就被周先生扑过来抱住了胳膊,他吓了一跳。一抬头就看见周遂宁凌乱的发丝散落在脸旁边,束发的簪子欲落不落,在薄暮之下别有一番韵味。他鬼使神差,一伸手,就把发簪抽了出来。周遂宁一头秀发瞬间散落。
平日束发还看不出,头发一披下来,少女的风情就拦也拦不住了。尤其她急匆匆跑出门,衣服胡乱裹在身上,一根抹胸的带子几乎若隐若现。
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愣住了。</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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