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韩之清走着叹了口气,远远看着聂初在会所门前跟人谈笑风生的背影。
“可惜的是没打探到聂初在哪个饭局,要是我能蹭上,我能把这事吹一年。”
姜桃没韩之清这么低要求,无语道:“长点出息吧,至少也等跟人家说上话了才把这事吹爆吧?”
韩之清啄啄嘴巴,不可置否。
她也没觉得自己是没出息,反而是认为姜桃好高骛远,聂初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不过是在做白日梦,还是自作多情的那种。
总而言之,两人是心思各异,却又互相勾结着手臂走在一起,俨然是一对好姐妹。
胡景烟托了好几层的关系,才联系上了跟廖薄荷经纪公司的老总有点交情的人,通过对方的斡旋,那位老总愿意给她一个见面的机会。
她这才匆匆的赶到见面的地方。是一家会所,会员制的,整个建筑都是中式建筑的画风,一路穿过长长的雕花走廊,才站在了包间的门口。
门口的前方,是一条人工凿开的小河,有数十米宽,底下铺设着河卵石,五颜六色的金鱼便在里头徜徉着。
河流的中央,用巨大的枯木枝架空出了一个庭阁的空间,四周用竹帘遮住,里头摆着一张大圆木桌,聂初就坐在主坐之上,只要他从对侧的帘子缝隙中看出去,一定可以看到正在门口踟蹰的胡景烟。
但是没有,他旁边的人一直在跟他说话,把那一侧的光缝,都挡住起来。
胡景烟敲了敲门。门是黄花木的边框,中间的造型空隙用薄薄的宣纸镶嵌住,昏黄的光线透出来,能看到纸张上细细的花纹。
有人应门了,她开门的是韩三石。
他眉目刻薄,恨不得是要把胡景烟整个拆开吞掉。
昨晚他报警之后,警察说没办法调去到有用的监控,瓶子上也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指纹,没办法锁定嫌疑人。
可是他心知,这绝对是胡景烟干的。当年她就试过耍了他一顿,现在还不会报复回来吗。
“哼,你完了。”韩三石忍不住的幸灾乐祸。
廖薄荷所在的经纪公司的老总张恒,是他的小舅子。胡景烟这次害的他这么惨,看她还能有什么招式能躲过去。
胡景烟没搭理韩三石这个小人,脸上依然是不惊不喜的微笑,她刚走进来,装饰复古的包间里立即充盈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她快速的扫了几眼,有一个较为矮胖的中年男人,估计有四十岁以上,正坐在主坐上吸烟,他肥嘟嘟的肉手一直不断在磨蹭着他旁边女人的肩膀,嘴上嘻嘻笑,略猥琐。
他正触碰着的那个女人有一头红发,看样貌估计才二十多,但是妆容化的很浓,唇色很深,在孜孜不倦的低语说什么话,惹得那个男人在笑。
除了这两个人和开门的韩三石之外,包厢里还有四男三女。这几个男人都差不多一个样,年纪相仿都是四五十岁左右,面上浮着一层油腻的水光,而那三个女人中的一个,吸引住了胡景烟的目光。
她的头发是拉直的,长度大概是到肩膀的位置,一束的头发夹在耳朵后面,露出一只砖石耳环。
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儿眼熟……胡景烟心想,很快又将疑惑压在脑后,专心应付眼前的棘手人物。
“您好,您就是鼎鼎大名的张总对吧,久仰久仰。”胡景烟笑着过去,一手撑在饭桌的桌边,与张恒不解的目光对上。
“她就是我说的那个人。”韩三石附耳到张恒那儿小声的说。
张恒看着胡景烟,小小的瞳仁有一瞬间的扩大了。
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兴趣的信号。
果然,他下一秒就一把将碍事的韩三石推开。搞得韩三石超没面子,但是又不能发火,只能继续仇视着胡景烟。
韩之清经过这一下被打断了话头,不悦的瞪向来人时,同时也惊讶道:“你是……胡景烟!”
她指着胡景烟的脸,嘴里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要站起来表示惊愕。
她实在是不能相信,当年那个被她们欺负的丑小鸭居然会变得这么漂亮,她的脸蛋在辉映的灯光下,就像是一个真人芭比娃娃那么的精致悦目。
韩之清连忙看向对面的姜桃,两人互换了愕然的一个眼神。
胡景烟眯住了眼睛,从头到脚的把韩之清打量一遍。
她想了许久,才终于把韩之清现在的脸和当年她的杀马特造型联系在一起。还有姜桃,她依旧是那种冷静的人。她也认出是她,却没有像韩之清那样惊讶大叫,就是那目光,蕴含着许多东西。
这二人,韩之清是把心机和坏招都摆在脸上的人,而姜桃,则是属于潜伏者。
她从来不会主动挑事,她永远都是在背后兴风作浪,蛰伏在暗处引战,不会自己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