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单独见涵涵。”叶正天敛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叶冥寒。
舒涵凝望着对面面容憔悴、形容苍老的叶正天，半晌说不出话来。虽然进来之前，叶冥寒已经反复提过叶正天变化很大，但亲眼所见，她还是吃惊不小。
叶正天端详舒涵好一会儿，方才打破了沉默。“你长得更像你父亲。”
舒涵怔了怔，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毕竟，并不是所有回忆都是那么美好。
这时，叶正天又冷不丁补充道，“可神采和气度却像足了你母亲。”
舒涵微微垂眸，避过叶正天注视的目光，心忐忑不安。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明白。
“知道我为什么会和沈盈盈在一起？”叶正天的声音变得低沉，眸光也失去了方才的锐利，两只眼睛失去了焦点变得空洞。
舒涵叹口气，轻声道，“我并不清楚你们的事。”
叶正天敛了思绪，说道，“因为她的眉眼有一点点像你母亲。”
舒涵顿觉尴尬万分，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母亲早年的爱慕者，丈夫的养父，和她谈起他与他情人以及她母亲的事。这多少让人有些不自在。
“其实，我清楚她连你母亲的一分都比不上。”说着，叶正天的神色变得晦暗。“可我太想她了。”
舒涵此刻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她不安地看了眼兀自沉浸在回忆中的叶正天，就要启口告辞，孰料叶正天接下来的话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其实，我和云渺认识在先。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我早向她表白了。”叶正天迟缓的声音里蕴着对往昔的无限眷恋。
舒涵有些纳闷，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外让叶正天错过了她母亲？！而以她对她父亲的了解，她父亲应该并不知道这件事，更不清楚叶正天对她母亲的爱慕。
“可你父亲终究抢先了一步。”叶正天的神情变得越发阴郁，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舒涵缄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倾听。
“他不仅夺走了我的爱，更让我跌入了万芳的陷阱，落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叶正天的眉眼间尽是骇人的阴骛。
“所以你纵容万芳，出卖信息，意图毁掉我父亲？！”舒涵相信她和叶冥寒那次的遇险定是叶正天的手笔。
叶正天阴沉的目光紧锁着舒涵，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般。“难道我应该感谢他？！”
“我父母感情一直很好。你对我母亲的爱慕终究不过是单相思罢了。”
“那么你母亲为什么会拒绝你父亲？”叶正天的唇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舒涵惊诧万分，不由失声道，“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