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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宝玲眼观鼻,鼻观心,这种认亲现场让她心头微紧,很不自在,但她习惯于不表于形,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鞋尖上的花绣得挺生动!

易宝玲始终是安静的,并没有出半点声响去打扰相拥的两人,但有些人却并不打算让她当鹌鹑。

那道剜人的视线强烈得让她想忽视都不行,但人家没开口,她也不言语。

收回目光的葛清婉犹豫着将长公主推了推,语调哽咽,“您……您真的是……是我娘?”

长公主怜惜的替葛清婉理理耳边得碎发,说道:

“你一出世身上便带着块圆形胎记,你父族人称之为红日印记,他们视有此印记的女儿为不详,根本不承认你,我和你父亲只好带着你从东祈回北宣。”

“到北宣不过两月,你便失踪,我和你父亲几乎翻遍了整个北宣,连附近的国也找了个遍,始终没有你的下落……”

不等长公主说完,葛清婉失声痛哭,“我!我!我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自己生身父母。”

这样在一个外人和养父面前母慈女孝真的好吗?

易宝玲继续盯着自己脚尖想。

葛清婉下巴磕在长公主的肩上,再次把视线落在垂头不语的易宝玲身上,心道:这个女人竟敢把我推下湖……

埋着的脸上闪过冷笑,葛清婉抬起时又是一片我见犹怜的俏脸。像是才发现屋中的易宝玲,她诧异又惊恐道:

“黎少夫人,你怎么……我并没有得罪你啊!”

嗯???

易宝玲抬起头,平静无波的眼睛正对上葛清婉咬着嘴唇满腹委屈地模样。

“哦!”易宝玲扯了扯嘴皮吐出一个字。

这个笑容很诡异,至少在葛清婉看来是这样。她愣了片刻,有种自己踢出去的球没人接的愤怒和无力。

葛清婉正想再说什么,却又听易宝玲不疾不徐地声音问道:“……所以呢?”

葛清婉:“…………”

好想爆粗口是怎么回事啊?

所以呢,所以个屁,你把本小姐推下湖去,自己没点儿*数吗。

一个继续咬唇不语,一个平静的等‘所以呢’,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

“婉儿,可是哪里不舒服?”长公主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僵硬气氛。

长公主已经恢复冷静,找到女儿,刚才的哭泣与其说是激动,倒不如说是发泄。

发泄完后才发现自己空掉的心好像并没有因找到女儿而填满。

葛清婉落水受伤的确可怜,但长公主发现自己心疼不起来。反而见到站在一边被葛清婉暗指‘行凶’却平静无波澜的易宝玲时,她心中莫名生出股酸楚情绪。

她擦拭完眼角,不等葛清婉回话便扭头问易宝玲道:“黎家娘子,让你见笑了。”

这个小娘子总能让人情不自禁放柔声音同她说话。

沉浸在被长公主关怀中的葛清婉:“…………”

易宝玲依旧浅笑,福身行礼道:“找到爱女,确实值得笑,恭喜长公主。”

对于长公主的身份易宝玲并没有太过惊讶,她虽不了解北宣朝堂,但在女子地位明显比男子低的古代,除了皇亲贵胄以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身份能让一个从四品的官员对一个妇人恭敬有加到点头哈腰。

一般的诰命夫人是不可能有此殊荣。

如果不是明确知道陈夫人是长公主之事,此时易宝玲已经随黎修湛回家。原因无他,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她!饿!了!

淡淡的瞄了一眼面色红润(并没有),眼底满是兴高采烈(也没有)的葛清婉,易宝玲再次开口道:“长公主见谅,既然葛小姐无事,民妇便告退。”

长公主慈爱依旧:“黎家娘子也受了惊,瞧我这人……回去好生歇息。”

越看易宝玲越觉得嫉妒的葛清婉:“…………”

这个女人怎么就能让长公主这么上心?

一旁的葛方善虽觉长公主对易宝玲的态度太过不一般了些,但也只能心中嘀咕,面上却不知该做何表情。

只得跟着拱手道:“恭喜殿下……”

“启禀老爷,前厅里的黎家父子打起来了!”外面的小厮突如其来的禀告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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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前厅之事

久久等不到自家儿子儿媳回家,最近因小郡主之事和拂月教之事烦躁的黎佑听手下来报说葛小姐落水,少爷和少奶奶被扣在葛府时,他第一个念头便是黎修湛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