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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方善纠结了许久,还是抵不过心底最深处对于高位的欲望,和女儿达成了一致。

当年葛清婉因体弱多病,十岁以前一直养在黔北外家,葛方善调职到丰县两年,外家两位高堂去世后,才将她和妻子方氏接来丰县。

葛清婉的乳母也在前年去世,所以只要他和方氏说葛清婉是收养的,便没人不会信。

葛方善为了女儿,特意租了行庄为其举行及礼。

葛清婉坐在铜镜前,为即将到来怎么让长公主无意看到自己的东西而冥思。

“婉儿!”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令葛清婉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她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葛清婉赶忙走到门口,确定随身的丫鬟已经出去,她才回头面向依旧白衣蒙面之人:“师傅,您怎么来了?”

白衣人双眼弯了弯,葛清婉知她是笑了,又听她略显疲惫问道:“今日你可邀请了黎家之人?”

葛清婉点头,“请了,父亲他和黎伯父交好……”

白衣人没兴趣听她说下去,径直塞给她一包药,叮嘱道:“想办法把这个给黎少夫人吃了。”

“这是什么?”毒药吗?葛清婉野心虽大,可从未干过下毒害死人之事。

当初在黎修湛露出与他精致的半张脸完全不相衬的另半张脸时,她设计他落水也顶多是想戏弄他,让他知好歹,不是什么样的歪瓜裂枣都能攀上她的。

现在要让自己众目睽睽之下下毒,她可不敢。

看穿她的心思,白衣人眼神闪过失望,这点儿狠劲儿都没有,枉费自己的教导。

她安抚的拍了拍葛清婉的手,道:“婉儿放心,这不是毒药,把它放进黎少夫人的茶里便可,黎少夫人对我们还有用。”

万一这丫头不行被拆穿,也好留个后手。

白衣人想。

葛清婉犹豫间,又听自己师傅说道:“婉儿,这拂月教的兴盛存亡就全靠你了。”

***

还在磨叽的黎修湛夫妇自是不知晓有什么黑暗的东西正朝他们袭来。

黎府门口,马车临近时黎修湛才想起自己去找易宝玲的真正目的。

想到本也是代步工具,他唤住车夫:“都不许动!”

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的车夫后背僵硬:“…………”

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啊少爷!

黎管家依旧面无表情:“少爷,若不赶紧,待到了郊外行庄便会晚了时辰。”

黎修湛浑然不在意,“晚了便晚了,当小爷想去不成。”

“娘子,跟我来!”

他想:先把娘子的脸放一放,有空再说。

说话的功夫,他已经风风火火带着易宝玲进了屋。

黎管家依旧恭敬站在马车前,他望了眼不太明媚的天空:“去给少奶奶多拿件厚实的披风来。”

吩咐完,黎管家便瞥见角落里一名衣衫褴褛之人,见对方不断朝这边张望,他负手漫不经心走过去。

若是易宝玲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人便是之前在街上朝她求救,又塞给她一些莫名其妙东西之人。

张奇见黎管家的步子之大之快,他明显慌了神:这人不好对付。

在他转身之际,黎管家已经扣住了他的肩。

愣神之际,张奇听见身后传来对方冷漠没情绪的声音:“你想找什么?”

**

弃掉马车而行的夫妇,此刻正在一道又一道惊奇的目光礼中前行。

一刻钟前,这人将他两日来的成果展示在易宝玲眼前,在她沉浸在这个实则少年的心思缜密,聪慧敏锐的认知中时,她已经被轻松拎起放在自行车垫了一层软软的垫子的前坐上。

以一个非常优雅的坐姿倚靠在正在蹬着木制自行车的少年双臂之中。

易宝玲:这个姿势真是少女!

迎着寒风在街道之中,不似后世大马路那般平整的街道时不时颠得人颤一下,让易宝玲不得不紧拽着黎修湛的衣襟。

——“咦?那不是黎家大少爷吗?他蹬着的是什么?跑那么快。”

——“奇了唉,两个木头轮子这样也能跑,还不用马拉。”

——“只有我注意到了吗?黎少爷怀里的是黎少奶奶吧,真漂亮嘿!”

——“是我的错觉吗,黎少爷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议论声匆匆而过,黎修湛轻哼一声,心说:小爷一直都不一样!

“娘子,刺不刺激?”黎修湛脚下蹬着经过他两天一夜不眠不休改进的木制自行车,怀里依旧是她‘可丑可丑’的娘子。

披风的毛领被风吹到脸上挠得人有点儿痒,易宝玲把头偏了偏。

她道:“你看路!”

黎修湛:“没事,这个可以刹车,可以转弯了。”

说话间,黎修湛朝她看去。

只见娘子巴掌大的,长着红疙瘩的脸蛋缩在厚实蓬松的领子中,红红的小小只,看着软绵绵的。

虽然不甚入眼,但就是让他心脏扑通扑通跳啊跳。

他抬起头视了一眼与他格格不入的异类们,心说:这些人是怎么看出我娘子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