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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勺,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易宝玲问道。

她端坐在屋内,手里捧着热茶暖手。

小勺跪在凉凉的地板上低着头,听到问话的她抬起头,对上自家少奶奶平静柔和的视线,她莫名觉得有股看不见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少奶奶,奴婢指天发誓,奴婢对您,对少爷绝无二心。若有二心,管教奴婢万箭穿心,死无全尸……”

一个能轻而易举就把成年男子踢出几米远的丫头,没有武功是不可能的。

易宝玲静静地看着她,漫不经心地伸手将耳边的碎发扶到耳后,道:“你的功夫可是黎管家教的?”

小勺:“怎么可能,黎管家那么忙。”

易宝玲:“那是谁?”

“当然是……”话到这儿戛然而止,小勺惊讶的望着上头的少奶奶。

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老实回话的小勺委屈了,她真的不是奸细。

只听少奶奶又说道:“这府中隐在暗处之人想来也不少,你以前是负责做什么的?”

小勺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黎管家可没告诉她少奶奶知道府中隐卫的事啊。

她表情奇怪道:“少奶奶,您怎么知道的?”

闻言,易宝玲抿唇轻笑,“父亲送于我的首饰补品皆是贵重之物,黎家既为首富,盯着家中的宵小怎会没有。”

“但事实就是没有。明明家中仆人护卫少之又少,怎的还会没有宵小之辈?不是让人觉得很奇怪么?”

看小勺的呆呆愣愣的表情便知晓自己猜测的对了些许,她道:

“起吧,既是黎管家安排之人,我信得过。只是少爷那边,大概是被春芽之事让他生了警惕心,你……”

在小勺满心期盼中,易宝玲温吞细语道:“……绕着他走吧!”

满心期盼少奶奶会为自己正名的小勺:“…………”

翌日,在菊园中遇到顶着黑眼圈的自家少爷,在他阴鸷的目光下绕着走的小勺内心是抓狂的:

【凭什么呀,我忠心耿耿没有二心保护少奶奶,怎么就因前面那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毁了形象?】

黎修湛可没管她心中的苦,叫住小勺:“你最好老实点儿!”

说着,小勺眼睁睁看着自家少爷走近园中比她腰粗一倍之余的实心石凳,拳起拳落,在小勺惊恐的目光中,黎修湛给了她一个威猛飒爽的背影。

风乍起,碎一地石屑扬起的灰尘糊了小勺还未合上的嘴,她呸呸两声,抖抖身子,少爷这什么怪力?

她可记得少爷没有武功!

“娘子,你怎么还留着那个丫头?”黎修湛一进门便问易宝玲道。

易宝玲正在为今日赴葛知府之约而烦恼,去赴宴总不好依旧戴着面具,这是对葛知府的不尊重。

听到黎修湛的问话,她反问道:“为什么不留着她?”

黎修湛也是不知自家情况的吧!

黎修湛啧了一声:“你不是说她身怀武艺,哪家丫头能有武艺,肯定又是哪个王八蛋安排来的奸细。”

正在为少爷少奶奶备马车的黎管家面无表情打了个喷嚏,随后拢拢衣服:

冬天来了啊!

易宝玲递给黎修湛一张烫金的请帖,温声道:“她有武艺不是好事么,能护我周全。黎安不也有武艺,怎的不见你反感?”

黎修湛接过请帖,边看边回道:“黎安那能一样吗?那是和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这什么玩意儿,爷不去。”

说完,他将手中的请帖随手扔在一边,继续道:

“你也不许去,这个葛清婉坏着呢,你这么良善单纯,到时候被她怎么搞死的都不知道。”

嗯?似乎有故事!

易宝玲:“相公!”

听到她唤自己相公黎修湛就打哆嗦,他坐她面前,面对娘子那种想在自己身上剥削点儿什么的眼神,他烦躁的扒扒后脑勺。

“我服你了。”

“三年前,我爹给我指的第一门亲事便是她……”

当时的黎修湛也还是对美好事物向往的羞涩少年,他也同其他富家子弟一样对这位温婉小意,俏丽可人的丰县第一才女佳人抱有幻想。

所以当时黎父和葛知府商议两家结亲时,羞涩少年和俏丽佳人也均在,两人并未推拒。

甚至默许了家长的搓合,在双方的侍童和婢女陪同下夜游湖边。

“黎公子,传闻你貌陋无行,可依小女子之见,传闻并不属实,公子明明就良善的儿郎。”

清丽的女子语调温和,说话时还挂着浅浅的笑,一时间黎修湛有些不知所措。

他知道自己未戴面具的半张脸还是可观的,他垂下头与葛清婉对视一眼便错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