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汉是指他?魏金任由她戳,满脸不解。
天地良心,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守在军营里就等着府上来人通知他回去成亲呢,结果府上还没来人,倒是把心心念念的小娘子给等来了。
魏金一个快不惑之年的大男人,还是头一回小鹿乱撞,觉得这一日日的时辰过得太慢了些,实际上,他府上两个儿子都成亲了,他也不是头回娶亲,但偏偏就是心里头烧得慌,一烧得火燎火燎的,他就格外想念小娘子。
“这是何意?”怕她戳痛了手,魏金把人带到一旁长塌上,半拢着人,只觉得坏里娇娇软软的小身子把他的心都填满了般,火燎火燎的心霎那就静下来了。
他穿铠甲,显是才从训练场下来,清欢扭了扭,拗不过,恨声道:“还说没有!你说过几日就派人来我家提亲,这都一旬了连个人影儿都没有,你提的哪门子亲!”她扭头看他:“我问你,你是不是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魏金差点没被她的话给呛死。
什么提了裤子不认人,这是小娘子该说的话?打哪儿学来这么些荤素不忌的话!黑着脸不悦的看着她:“以后这种话不许说了,谁教的你说这些!”
“哼!”清欢娇嫩的小脸一鼓,侧过头不理他。
魏金顿时急了,拢着人哄,又说他早早就吩咐了下头的人去卫家村里提亲,连聘礼单子都是他亲自过目定下后才走的,指天发誓的说他绝对没有不认账的道理。
清欢是知道魏金为人的,向来一言九鼎,是个正人君子,既然他早就吩咐了下去,那必然是下头的管事们出了岔子。
“你把这事儿交给谁了?”
魏金道:“是平嬷嬷,她是我乳母,如今年纪大了,早几年我就把府上的内务交由她打理了,她一向办事妥当,我与她说过要尽快去提亲的。”
“看来,你府上有人不欢迎我过门了。”依她看,说不得就是这位平嬷嬷了,不然以往做事都快,到这里怎么就拖拉起来。
魏金微眯着眼,他也想到了。
“你放心,待会儿我就回府上好好敲打一番。”魏金见小娘子面色柔和了下来,白嫩嫩的小脸跟玉一样,整个人又娇又软的依在他怀里,不由得收紧了臂膀,大脑袋慢慢靠近……
“将军!前方训练……”身着校尉服的年轻男子突然闯了进来,见帐中一向冷淡自持的大将军居然跟人抱着一团,双眼蓦然瞪大,随后他一把放下帘子。“下官打扰拉,下官什么也没看到,下官告辞。”
天啦,天下红雨了吗,他们大将军居然在女色上开窍了?
这个从来不讲荤话,常年住在军营,据说难得回家一趟,家里小妾裹着肚兜往他床上滚他都把人给踹下去了。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这样跟和尚一样清心寡欲的大将军,居然抱着一个小娘子在啃,当然小娘子的容貌他没见到,不过看那侧脸的小巧圆润,肌肤白嫩,就能猜到这是一个美人儿,可惜小了点。
莫非,校尉猜测,他们大将军以往不是不动心,只是别人都走错路了,大将军压根不喜欢那些妩媚的、清纯的,他就喜欢这种朴实无华的?
“站住!”魏金给清欢理了理皱巴巴的衣裳,古板的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进来。”
校尉只得陪着笑脸进帐,眼睛半点不敢乱看,魏金满意他的识趣,不过还是小心眼的把小娘子裹在怀里,不让她一张娇艳欲滴的小脸被别的男人给窥见。
“你看到了什么?张校尉。”
张校尉特别识趣:“将军明鉴,下官不曾见过什么。”
魏金沉吟一声,点点头:“既如此,通知将士原地歇息,半个时辰后继续操练,本将有事要回城一趟,军营急里就交由安南将军带领。”
张校尉俯拳:“是。”
待他一走,清欢才从他怀里钻出来,红着脸瞪他:“流氓。”
魏金只讨好的笑。
两人又打理好衣服,魏金想派人送她回去,清欢没同意,非要跟他回府,魏金哪里拗得过她,只得无奈同意了下来。
“你呀!”他唤人备了马车,点了点她的额头。
他以为清欢还是孩子心性,当然,小娘子这么粘人他高兴都来不及呢,嘴上不说,心里跟吃了蜜一样。
军营的马车随时都备着,魏金一吩咐下去,那头喂了两把草料,把车厢一套就弄好了,直接赶到了帐外,魏金把人扶进去,也跟着进去,随后赶车的小兵驾着车出了军营。
魏金以为清欢没被人看见所以就没人说,可他不知道,就凭他把信物给了一个小娘子就足够让人津津乐道了。
那信物可是魏老太爷在特意打造送他的,魏金自己也特别宝贝,时常随身带着,连他府上两位公子,三位小娘子都没有,这位小娘子得了,这说明啥啊?
说明这位小娘子不同啊!
还有平时大将军回府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坐过马车,都是骑马的。
像张校尉等人就摸到了营地门口跟守门的兵士打听起来,问他们这位小娘子样貌如何?年约几何?等等……
谁让人小娘子在军营里转了一圈儿,只有守门兵士见过本人呢。
清欢两个这会儿已经到了魏府,下头的人见老爷回来,忙牵了马车到后院去,顾及着清欢的名声,魏金拿了他的披风,一下车就裹着人,从头到脚把清欢拢在里头,外头的人也瞧不真切。
魏家各房人刚得到将军回来的消息,魏金已经带着人回了他的松柏院,清欢被他安置在内室,他召见了各管事一番,随后脸色就一直阴沉起来。
马姑姑见到清欢随着将军一起回来的时候不过一楞,随后就留下来伺候她,捡了好些时新瓜果,又上了新鲜的茶水,清欢见她忙得团团转,随手捡了个果子啃了两口,问道:“府上都要办喜事了,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马姑姑忙中抬头:“喜事?”
清欢点点头:“是啊,你不知道?”
马姑姑确实不知道,不只她,就是平时这伺候松柏院的丫头下人们也都没听说,各房各管事都是按着惯例在走,何况如今大公子、二公子相继成亲,府中要真办喜事,恐怕得等到后年大小姐出嫁了。
“这就奇怪了,你们老爷都要娶亲了,连事儿都交给了平嬷嬷办理,怎么到现在一点风声都没有?”
马姑姑手上的东西一下落在地上,她顾不得捡,张着嘴好一会儿才说:“老爷、老爷成亲?”
“是啊。”清欢点头。
马姑姑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事儿,她看着清欢闲闲的靠在软垫上,仿若这松柏院的主人家一般,顿时福临心至,“老爷要娶的,可是姑娘你?”
“可不是!当日他亲口与我说不过几日就会派人上门提亲,可这都过了一旬了,我自然要问个清楚才是。”
马姑姑恍惚想起当日小娘子离开时说的话,原来那话是提醒老爷,让他尽快去提亲的!她看了看这小娘子娇娇嫩嫩的模样,再水灵不过,性子也娇憨,难怪老爷爱得跟什么似的,连那样的东西都送了她。当日她原还道这小娘子是个有前途的,如今前来,哪里是有前途,分明是有大造化!
她在这院子里也待了一二十年了,如今也只是一个管事姑姑,各方夫人处本就有心腹,她也插不进去,也就仗着是老爷房里的人才得了几分薄面,上头还有平嬷嬷等人压着,她抬抬眼,心里转了几圈儿,上前笑着:“小娘子要问的事儿,奴婢不才,倒是知道两分关窍。”
“哦,说来听听。”清欢含笑。
这些姑姑们倒是机敏。她不过投石问路,就有人赶着排忧解难。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马姑姑压着声儿:“平嬷嬷的大孙女今年正是二八年华,长得乖巧懂事,是二公子书房的一等大丫头。”
她点到为止,清欢也不是傻的,一下就想通了所有关节。
平嬷嬷的孙女如今是魏无疆身边的大丫头,但说不得哪日就是二房的姨娘,平嬷嬷这个当奶奶的自然要为她着想,偏着二房去,而在后院里头,只有站稳了脚跟,掌了家才能过得逍遥,平嬷嬷的孙女自然不能掌家,但周盈止能啊。
她只要把当家老爷的婚事往后压,新主母不过门,那目前就还是二房的身份尊贵,她在扶着周盈止站稳脚跟,周盈止自然要投其所好,让她孙女成为魏无疆的姨娘,要是再生个儿子,平嬷嬷这一脉就能彻底摆脱奴婢身份,甚至还能成为一品将军府的主子。
哪怕是庶子,那也是将军府的公子!
但新主母进门就不同,不说平嬷嬷如今手头掌着的庶务要交出来,甚至连二房都要受到压迫,说句不客气的,新主母年幼,极有可能诞下嫡子,魏无疆还能如此金尊玉贵?平嬷嬷的孙女没了她手中掌家的权利,二房还能看重她?
清欢捧着脸:“二八年华啊,那可真是耽搁不得。”
说着,魏金走了进来,马姑姑退到内室外,清欢递了个果子过去,拉着她的大掌让人坐下,娇小的身子依偎过去,娇声娇气的:“怎么往,查清楚了吗?”
魏金长叹一口,紧紧搂着她的细腰,把她更往身上带,头微微一低,搁在她肩上,闻着小娘子独有的馨香滋味,心里的烦闷少了不少。“问出来了。”
清欢撇了撇:“我也问出来了。”
魏金有些发笑:“你还问出来了?”
“不信啊!”清欢在他怀里扑腾几下,很快魏金就求饶了,声音里还带着笑意:“信你信你。”
狗男人,就知道他不信,清欢撇撇嘴:“这样吧,这事儿就不让平嬷嬷负责了,我看马姑姑就不错,让她来办。”
外头被点了名的马姑姑身子一僵,随即心里涌出莫大的狂喜!她果然没想错,这小娘子就是有大造化的,瞧瞧这跟老爷说话的语气,听听老爷对她的疼爱,她这一步走对了,得了新主母的青睐,以后她就是新夫人的人了!
魏金哪能不依她,召了马姑姑进来,让她接手给新夫人下聘的事,聘礼单子在平嬷嬷手上,取了老爷的令牌,她要安置什么直接去库房和账房支就是。
“对了,关于我的身家背景先瞒着府上的人,就说城外普通人家的姑娘,免得这府上的人打听到了,见天儿的去村里走动,说上些不好听的话。”
马姑姑这会儿对她唯命是从的,清欢说什么她都应,又被交代几句,拿了令牌欢欢喜喜出门了。
“怕什么,我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魏金这才开口,他恨不得召告天下的。
清欢捏着他的大掌把玩,安抚他:“我也想,只是村里最近本来就一直有人说我闲话,这府上的人再一打听,以后还不知道怎么看我呢,还有他们去了,村里那些人还不得整日来我家里头,我才不要整日被人给捧着恭着,又不是真心话。”
魏金说不过她,严肃古板的脸上有着委屈,清欢扒着他结实硬朗的胸膛,勾着他的脖子,慢慢坐直身子,凑上红艳艳的小嘴儿。
刚一凑近,魏金反客为主,把人压在身下。下晌,太阳都落了坡了,马姑姑跟平嬷嬷争了半晌终于把聘礼单子拿了过来,赶忙过来伺候小娘子,争取在这儿留个更深的印象,一进正院,就见两个丫头守着紧紧闭合的大门,脸蛋红扑扑的。
“你们这是做什么……”马姑姑刚伸手,话还没完,只听里头一声声娇吟传了出来,那声音妩媚如骨,婉转莺鸾,一听就是被爱得很了,也难怪两个丫头羞红了脸,就是她一张老脸也燥得慌。
难怪这小娘子能把他们大将军狠狠拢着,听听她咩这叫声,就是个女人听着都红脸,莫说男人了,还不得越来越勇啊?
更不提他们将军都素了这么久了,如今这猛然开铡,那可是被发大水还泛滥。
清欢喉咙都有些沙哑了,偏偏身上的人任她怎么哀求都不松下来,她也是,招惹这头牛做什么,要奖励他安抚他多的是法子,给他两个果子不就行了!
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啊!
魏金似察觉到她的分神,埋在她胸前咬了下,听她闷哼一声,更是加紧了速度,直到闹到天擦黑了外头才听到里头有了走动声儿。
清欢软绵绵的让他抱着,魏金力气还大,抱她跟抱个衣裳没差,轻快得很,转身去了内室背后的池子里。
这池子是温泉水,整个魏府也只有魏金这一处有个从山上流下来的泉眼,平日他不在府上时,松柏院的下人们也丝毫不敢怠慢,不说整个院子里里外外,就是这池子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魏金搂着人下水,泡了好一会儿清欢才有了力气,她恢复力气的第一件事就是朝他咬了一口。
这个狗男人!简直不是人!
魏金任她咬,还抽空捂热了香膏给她扶着,半点不把肩头的痛楚放在眼里,最后反倒是清欢先败下阵来,定睛一看,魏金肩头只留了个小小的牙印。
他一身肌肉结实,汹涌澎湃,半点没有软肉,硬邦邦的,尤其常年习武,整个人充满了力量,蓄势待发一般,她那点小力气,魏金一只手就能撂倒她。
但,大男人哪能跟小女人计较?
魏金想。
小半个时辰后,清欢被抱了出来,外间塌上,马姑姑早就放好了清欢的衣裳,马姑姑虽然不能八面玲珑的,但当了多年管事,心里自然是有分寸的,出门就先吩咐了丫头按照小娘子的尺寸买了几身成衣先穿着,等她进门,她们针线房这头也缝好了新衣,正好够新夫人穿。
她不知道,她这番动作被魏金看在眼里,对她倒是满意了两分,先前清欢说要把下聘的事交给马姑姑,魏金本是有些犹豫,只是为了哄小娘子高兴,也就由着她来点,没料倒是个有眼色的。
那一叠鹅黄衣裙中不止放了衣裳,甚至连小衣小裤都混在其中,魏金还想给她穿,被清欢瞪走了,她拿着衣裳慢条斯理的穿,浑身雪白的皮肤上带着些青紫的痕迹,尤其是浑圆的胸前和下身,她穿着小衣小裤都摩擦得痛。
他还在一边眼神热烈的看她!
这个老流氓!
魏金看得眼都不带眨的,尤其是那浑圆,还有那抬抬腿就能见到的隐秘,燎得他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小娘子本来就娇嫩,那腰细得更是不盈一握,快要不惑讹的男人,本来就是强盛之时,他火气又重,以前是没兴趣,他强行压了下去,现在小娘子近在眼前,是个人都忍不住!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因为小娘子太娇嫩了,他索要了那么久,小娘子的身子受不住了。
等她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魏金早就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坐在凳子上就着凉茶连喝了几杯。
她一下地,他就忙过去把人扶着,等坐下,这才让丫头们上菜。
小厨房那头备下饭菜已经许久了,这会儿还温着,没敢上太油腻的菜,炖了好几个汤,摆了满桌。
在卫家村里,卫老三一家也在吃晚饭,钱三娘姑侄碗里还是只摆着一个红薯,尤其小钱氏劳累了一天,这会儿顾不得抱怨,拿着红薯就往嘴里塞,吃完了又眼巴巴看着卫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