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是无比自信,因为他知道原本的情节,但粉蝶不知道,甚至,白敬宣自己都不敢自负能拿下头名解元。
魏州府人丁富裕,人杰地灵,自古以来学子中就人才辈出,白敬宣是小有名气,但比他呼声更大的,前头至少排了七八位之多,他们大都是接受过世家培养出来的精英子弟,年纪小、学问好,自幼就被族中的先生教导,有名师大儒的指导,自然比普通人家的孩子在读书一途更精进。
白敬宣做为一个普通学子,能排在前十位已经是说得上一声天姿过人了,但前面这么多对手,这么多才华横溢的才子,他的赌注并不高。
“姑娘,你到底压谁?”负责赌注的管事有些不耐烦了。
这都站了小半个时辰了,还没想好?
说的是粉蝶,她还是满脸犹豫:“我……”
管事见她还没定下来,只得给她介绍起来:“压这个如何,咱们魏州知府家的公子,林顾林秀才,那可是才高八斗,才华洋溢,貌比潘安,自幼得名师教导,呼声排在第二位,可是咱们魏州府大大小小的姑娘们必压的人物,姑娘你就不想助林公子一臂之力,助他夺得桂冠?”
粉蝶满脸通红。
她、她想啊!
脑子里,已经出现了一个书生公子的模样,貌比潘安,才高八斗,温润如玉,浅浅一笑,粉蝶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颤一颤的。
“压!就压林公子!”
她大气的在林公子的赌注前狠狠一掷,一块小银锭摆在面前。管事的一看,顿时没好气了,“五俩啊。”
合着他吹嘘了半天,林秀才就值当五两银子?
粉蝶没听出他嘴里的嫌弃,红着脸狠狠点头,特别兴奋,她要助林公子一臂之力了!
“好吧好吧,蚊子再小也是肉啊。”管事的吹胡子瞪眼的刻了个牌子给她,上头写着某年日,压林顾秀才公五两的证物。
粉蝶从他手里接了过来,小心的揣进了怀里,像是揣了个林公子一样,管事的都没眼看,瞥开了头。
随后,她拍了两下胸口,压下满心的激动,走了几步,在白敬宣的赌注前站定,“管事的,这位可是白敬宣白秀才的赌注?”
“是啊,你还压他?”管事的随口问了句,粉蝶点点头。
管事一下误会了,念念着:“你们这些丫头啊,就是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都压了林公子了还想压白秀才,这白秀才好是好,文采不错,但他的呼声可不高,能中头名的机会实在太小,你确定要压他?”
谁说不是呢?粉蝶叹气:“压!”
她家主子非得压白公子,整副家当都赔上了,她有什么办法?
管事也不劝了,摆摆手:“那你压。”
这回粉蝶可就不跟压林公子一样爽利了,磨磨蹭蹭半天拿不出来,管事的差点气得跳脚:“我说你还压不压了?!”
“压压压!”她闭了闭眼,狠狠把银票给拍了上去。
她刚刚压林公子只压了五两,这会儿管事以为会见到另一个五两,牌子都拿出来准备刻录了,抬头一看,顿时瞪圆了眼。
“银、银票?”
“是啊,管事的你数数?”
管事的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但这会儿面对这一叠银票他不由得有些头晕:“你、你压林公子压五两?压白秀才压银票?”是不是疯了?这是拿银票打水花啊!
“是啊,五两银子是我压的,这些银票是我主子压的。”
“那你主子也疯了!”管事的感叹了句,数起了银票。一张、两张、三张……整整二十张,每一张都是一百两的整银,整整两千两银子啊!
两千两银子压一个排在七八位的,值吗?
“你家主子可是认识这白秀才?”
粉蝶点点头:“确实。”
管事了然了。
估计又是一位被哄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