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原身的死,是她的母亲蔡淑芬和弟弟蒋荣鹏一手造成的。
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原身一文未留,将工钱全部上交家中。
至于差了几百块,那是原身最近身体不舒服,由于每月工资,她全部上交,所身上根本没钱看病,找蔡淑芬拿钱看病,怎奈她根本不肯,所以原身一直的病一直拖着,直到今天发工钱才去看了病。本就是小毛病,奈何拖得太久,使之恶化,变得严重了些,所药费自然而然也贵了。医生还在一个劲责备她,为什么拖到这么严重才来治疗。
与工资相出入的钱,其实是原身看病去了。
面对蔡淑芬的逼问,蒋青青轻描淡写:“去看了病,用掉了。”
蔡淑芬根本不信,只道她不老实,竟然背着她藏钱!她每月多少工钱,她都打听得清清楚楚的,光听她一个人说有多少工钱,那怎么行,万一她私自隐瞒了一部分。所,蔡淑芬特地向同在一个工厂的工人打听她们发了多少工钱,看蒋青青是否说谎。
以往工钱,蒋青青可是全部如数上交,自己从来没想过藏一分钱,全部给家里。蔡淑芬也习惯了,认为她本该如此,她挣钱就是该一分不少地全往家里给。
现如今,她突然少给了几百,蔡淑芬怎么肯依:“蒋荣鹏,你看看你姐,在外面待久了,学坏了,知道私自藏钱了!再也不为家里考虑了。真是没良心,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样子防着我,还知道偷偷藏钱了。家里开销这么大,哪一样不需要花钱,你怎么就不为了你弟弟,为了这个家考虑考虑。”
一旁玩手机手游的蒋荣鹏,听到蒋青青居然敢私自才才藏钱,将这盘游戏打完,才“噌”地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走过去,对她一通指责:“蒋青青,你胆子肥了啊,居然知道藏钱了。我劝你识相点,快点把钱给交出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亮了亮自己的拳头,威胁她。一点没有这钱本就是她一个人挣的,是她个人财产的认知。认为她挣的钱,理应全部给家里,她不该自己藏钱,她挣钱,本就是为了家庭挣钱,为了他挣钱。他花她的钱,天经地义。
蒋荣鹏虽然比蒋青青小了两岁,但男孩子的身材怎么能和娇滴滴的女生比,再者蒋荣鹏属于五大三粗的那一类,身材魁梧,站起来,比蒋青青足足高出了一个头,凶神恶煞,像是黑社会人士强行霸道收保护费,给人的压迫感十足。仿似她胆敢不把钱交出来,他就会下手打她。
真是有意思,做弟弟的没有一个做弟弟该有的样子,瞧瞧对自己姐姐什么态度!她又不是他的奴隶,活该给他挣钱!
原身可是一直疼爱她这个弟弟,在蔡淑芬重男轻女的思想下,也受到严重的影响,认为弟弟这个男孩子本就比她这个女娃子贵重,从出生就决定了,生下来就比她金贵。所原身自然万事优先想着他,自己往后排。所有人,包括原身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重男轻女,本就是错的。凭什么男孩子一生下来,就比女孩子高一等?大家只是性别不一样,为何要歧视女孩子?这是没有根据的,也是极其荒唐的一件事。
原身受家庭影响,自小也是这种思想,认为自己比蒋荣鹏低一等,可蒋青青又不是原身,活了这么几辈子,接触的事物更多,哪有这种封建迷信思想。她可不认为,蒋荣鹏的命本就比她的命金贵。
蒋青青面对蒋荣鹏示威的拳头,根本不带半点恐惧,反倒莞尔一笑,语气淡淡:“钱,我已经拿去看病去了。你叫我怎么变出来?药还在我屋里,你要去看看吗?”
可这话,谁也不信。
这蒋青青历来温顺,今日竟然还敢顶嘴了!
平时在家,蒋荣鹏可是横着走,所有人都要让着他,把他放个宝贝似的供着,生怕他受半点委屈,何时一个蒋青青也敢对他这般不尊重了!
“蒋青青,你肯定是把钱藏起来了,不要以为我们那么好骗!我劝你还是快点把钱交出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你把工钱全部上交给家里,是你的义务,你一分钱也不该自己留着,明白吗?”
这话说得!
蒋青青锐利的眸光直直地射向他,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威压:“蒋荣鹏,你这是对我的态度吗!我是你姐姐,你怎么跟我说话的!你给我放尊重一点!钱已经花了,药就在里屋,不信你自己去看!”
蒋荣鹏上一秒还相当强硬的态度,可是蒋青青震慑人的目光,让他一时噤声,气势一下子萎了,明明眼前只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那里面迸发出的力量,却让他不寒而栗,感到害怕。
错开视线,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她锐利的视线让他受不了。匆匆低下头,,底气不足:“我到里面屋子去找找,要是没有药,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说完,逃跑似的快速闪进了她屋子。
蒋青青冷哼一声,欺软怕硬的东西!稍微一吓唬,就怂了。除了压榨原身,仗着自己是男的,还会什么!
蔡淑芬听到她凶儿子,有些不乐意:“蒋青青,你对你弟弟好点,怎么能这么跟你弟弟说话!他是我们家的宝,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人,你将来还得靠他,你要对他好些。”
靠他?真是笑话。原身大着肚子去找他,他可曾有半点怜惜,连一秒犹豫都没有,完全不念旧情,将她給赶走,还让她死了干净!
蒋青青笑笑:“靠别人哪有靠自己实在。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还是得靠自己。”
这个女娃子,今天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还学会顶嘴了,知道这些弯弯角角的!以前哪次不是最听得这些,柔柔弱弱的样子,不敢有半点反抗,哪敢像今天一样大声说话,有半点不满的。
这女娃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听她的了。蔡淑芬还想多教育她几句,让她不敢再犯,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这时,蒋荣鹏从里屋出来,手上提着一大袋药,依旧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妈,她好像的确去买药了。”
蔡淑芬扫了眼药,始终不相信她没藏钱,不依不饶:“这点药就值几百块?我看最多也就几十,剩下的钱呢?赶紧掏出来,不然……蒋荣鹏,把鸡毛掸子给我,看我今天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