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怀疑淮阳知府是不是和他有仇，怎么他说一知府要说二然后把他绕到三？再后边就干脆死都不见他，称病缩在府里，不知道的还以为知府大人是条蛇在冬眠。
江川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原本不多的耐心和礼数都被消耗得一干二净，他鼓着一肚子气，亲自去了知府的府里，把还和小妾腻腻歪歪的知府大人给拎出来。
他虽然还笑着，语气里却像是含了块冰似的，知府大人一哆嗦，竟然出了一身冷汗，知府大人干巴巴地笑着，赔着笑脸。
江川彬彬有礼地抓着知府大人了结了江复的案子，刚喘了一口气，又耐不过江家的盛情邀约，只好在淮阳过年。
了结的那天，他高兴地给卫炤写了一封信，大年初五，他就接到了苏源加急的信笺，来自于晏京城，苏源向他告知了晏京城发生的事，一时眉头紧锁，那时的他还没有预料到之后会发生的事，只是从苏源的信中，他似乎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江家的人还准备挽留江川过完正月十五上元节，江川也来不及多想，迅速地收拾好东西就往晏京城赶。
手边的字迹熟悉得厉害，卫炤任由那张信笺摊在桌子上，敛眉沉默，却未碰那张信笺，张祜侍立一旁，也不知倒他家大人盯着这张信笺好几天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关键是这封信自从来的那天就一直摊在桌子上，他不敢碰，总觉得那封信是不是被首尊大人涂了浆糊黏在了桌子上。
已经是正月十三，卫炤微微叹气，转头问张祜：“怎么样了？”
张祜摇头。
卫炤已经几宿没睡，眼下乌青甚是严重，闻言又是叹气：“如若案子不能出结果，这个上元节，怕是过不了了。”
“大人。”张祜欲言又止：“陛下..又安排了大理寺和刑部还有禁军一起查。禁军前来讨要尸身。“
“你我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卫炤按着额角：“陛下对逐鹿卫的信任，在消退。”
“怎么可能？”张祜觉得头都大了：“逐鹿卫乃是陛下亲自册立。”
“有些陈年旧事。”卫炤有些讽刺地笑了笑：“这些陈年往事一直就是逐鹿卫和陛下之中的坎，只是这些年一直都被隐藏得很好，以至于所有人都忘记，亦或是从来都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张祜一头雾水。
“这些天，见着那些人，逐鹿卫尽量退让，不要别惹出别的事端。”卫炤淡淡地吩咐，又起身准备再去察看尸身：“下次他们再来，就给了吧。”
房间里的人走了，微风吹过，把信笺的角吹起，
“待到春至，此地花开，与君同赏，幸甚至哉。”
“事情已了，可盼晏京重聚。”
正月十五，上元佳节，卫炤没有心情出门看灯，只是一个人坐在檐下看青崖司挂着的朴素青灯。突然间，他听到背后有脚步声。
“来了。”卫炤没有回头，但是他能猜到来者是谁。
“哥哥好耳力。”江川笑着从背后拥住卫炤，把头埋在卫炤的肩窝里，他的热气****地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