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休息结束了,卫炤送走了江川,回来一个人还不爽了很久,等到吃过了晚饭,他又回了青崖司。
忙到后半夜,卫炤才就着案几小憩了一会,第二天一大早,江川果然实现了承诺——把红薯饼直接送到了青崖司,还附带几块桂花糕。
没道理和吃的过不去,虽然对江川有诸多不满,他还是哼哧哼哧就着青崖司的热茶水用这个解决了早饭。
这时候宫里头传出消息,淑妃娘娘仗着母家显贵,一直在宫里趾高气扬的,这下母家落魄,便有人动手,摘出了早些年淑妃在宫里头做的手脚,本来也没有太过厉害,谁知道皇帝在气头上,立马就把淑妃贬进了冷宫,淑妃的小女儿四殿下秦忆,被交给了谈皇后抚养。
卫炤叹了一口气,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自古常理。
他忙完了一些小案子,转头才开始认认真真地看那份名单,后头那一长串名单张祜已经每个都安排了人去一家一家地查,开头那四五个明显比其他人份额高一大截的人,名字却陌生的很。
“这怎么回事?你们查了吗?”他问李青樟。
李青樟点头:“查了,但没找着踪影,属下已经快把宋国公身边的翻过来了。”
“只查了宋国公身边的人?”卫炤实在没想到李青樟蠢成这个样子:“你就没有想过查其他的人吗?”
“查谁?”李青樟懵。
张祜捧了一叠文书过来:“既然牵扯到乾行九年的中正官定品之事,就往那想吧,属下记得,那年管事的是——”
“王策、罗存、姜越——哦,还有何洋!”李青樟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他急匆匆地行礼就退下了。
张祜笑笑。
“张祜,你过来。”卫炤指着名单上一个名字,那名字写了一份很大的数额,又被朱色的笔划掉了,笔锋凌厉,想来写字的人当时正生着气:“你说说这个是怎么回事?”
张祜想了想,把文书放下:“属下想,这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重要到需要用一大份份额去封嘴,但是......”
“但是什么?”
“......这个人恐怕不收。”
这样看来,这个人只是没办法一定要帮他们瞒着,但是自己还是不愿意做这种事,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又是什么让他不能说?卫炤若有所思。
良久,他突然出声问:“何大人的女儿是不是嫁给了罗大人的儿子。”
“是,乾行八年成婚,四岁了。”
“难怪......”卫炤低声说,他道,去给何大人下一道拜帖,过了午后我去一趟。”
“伏大人别小气,把在下也带去罢。”江川还没进门就在外头说。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卫炤觉得有点牙疼:“江大人怎么来了?怎么没通报?”
“大人......”守门的人才刚刚开口,就被江川夺过去了话头:“见什么外呀,何必通报。”
......卫炤好像看到了自己脑袋上的黑线:“我要是没记错,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
“一见如故嘛。”江川笑嘻嘻:“在下还记得大人身上气味好闻得很,比浮生沤里头的姑娘还好闻。”
......
场面陷入寂静。
谁也没见过居然有人胆子大到敢把伏大人和浮生沤娇弱弱的姑娘比。
“那个,属下还有事,就先撤了哈。”张祜见他家大人眼睛都要绿了,生怕他一动手伤及无辜,忙不迭地带着在场的人溜了,投给了江川极为惋惜的一眼,好像看着一个即将破碎成鬼都不认识的美丽瓷器一样,从他的眼神里,江川还嗅到一丝“厉害!敢摸老虎屁股。”这样的意思。
于是江川生硬地转了一个话题:“伏大人是要到何大人哪里去吧,顺便把我带上吧。”
江川愿意换话题,卫炤乐见其成,他勉为其难的平静了一下心情,问:“江大人也找到了何大人?”
“呵,只要有点脑子就会想到何大人是突破口吧。”江川道。成了江川口中“没脑子”的李青樟,没来由地在马背上“阿嚏“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说江川也是皇帝命令的和卫炤一起查案的人,卫炤还是答应了,但那姓江的得寸进尺,还想顺便在青崖司把午饭解决了。
最后,在青崖司里,江川和青崖司的首尊伏鹿、逐鹿使张祜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江川笑眯眯,卫炤冷冰冰,张祜一脸看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