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人这种事常有,被开除的人是老板家亲戚不常有,尤其涉及男女私情,那可是百年难遇的爆炸性新闻。
第二天姜郁照常上班,迎着异样的目光刷脸打卡,视若无睹。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她下车伊始,既没出风头,也没耍威风,悄无声息干到现在。平时没人关注她,一出事,别有用心的人立刻乌泱泱地聚起来,开始天马行空地编故事。旁观者不过是道听途说,也跟着七嘴八舌地议论,最后诞生的版本压根没眼看。
她本身对八卦没意见,毕竟人生在世需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要点道德约束。
之前他们传她离过婚她不也没生气?
但以讹传讹总得有止境,同样的事情发生过好几次,她本着不惹事也不怕事的原则,杀过几个回马枪,可这些人压根不长记性,她连同他们周旋的兴致都没有。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阵风最多吹一天就得散。
为什么?
因为她是财务部的小领导。
没事惹“财神爷”可不是闹着玩的,但凡涉及公款开支,一概能找到合适的理由拦住不放。
忍不了想辞职?
那就辞,没人在乎,司南明航背后有陆氏撑腰,陆氏是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的,不愁招不到更好的。
总而言之,要想让是非早点断,还得把利益手里攥。
当然,风向也不是一边倒的,被祝蓉西拖累的那几个会计开了瓶香槟庆祝,夸她利落果断,为民除害,大快人心。
只不过工作就是工作,她不需要谁对她感激涕零。
姜郁从容踏进办公室,严舒月敲门进来,把今天会用到的文件给她,看到她的脸色体贴地说:“师姐,你今天气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没吃早饭?我下楼给你买点,你想吃什么?”
姜郁摆手:“谢谢,胃病犯了,除了白粥什么也吃不了。”
严舒月机灵地反应过来:“你昨天找我是不是就因为这个?”
“看你在忙,没好意思打扰。”姜郁也看到了她的黑眼圈,“真通宵了?”
“熬也熬了,睡也睡了,趴桌上打了俩小时盹,又是一条好汉。”严舒月精神抖擞地插科打诨,“请领导放心,不会耽误白天的工作的。”
姜郁笑着表扬:“精神可嘉。”
“师姐带病工作才是精神可嘉。”严舒月顺势奉承完,马上说,“那我去忙了?”
“去吧。”姜郁随手翻了翻文件,又叫住她,“等等,舒月,这份信贷协议是不是还有附录?”
“没有啊,但是有份相关的计划书。”
“那你把计划书也拿给我看看。”
“好的,门我先不关。”
“行。”
半分钟后有人敲门,姜郁以为是严舒月,一目十行扫着文件,头也没抬:“开着你还敲?”
说完没人应。
姜郁察觉到端倪,抬头看了一眼。
将近一米九的男人西装笔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站在门口,正以一种情绪难明的目光打量着她。
姜郁心如擂鼓地跳起来:“陆总?”
陆司南面色威严:“我能进来吗?”
当然可以。
想到自己刚才竟然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她不禁尴尬得面红耳赤,说“请进”。
陆司南迈着长腿进来。
她看到严舒月拿着计划书来了,见陆司南在她办公室里,又默默走了。
不要说祝蓉西和这些姑娘怕他,姜郁看到他都有点怕。
一来受传闻影响,她觉得陆司南这样的男人肯定是有些手腕的,不小心得罪他,很有可能最后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二来他是公司最高领导,是给她开工资的人,她要想在公司顺风顺水的干下去,得看他的眼色行事。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跟他传了好几次绯闻了,这次更是被祝蓉西大张旗鼓地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她想和他保持距离。
陆司南眉间凛然,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公司里那些风言风语我会处理的,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