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温柔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山中，为葱荣茂密的山林带来一丝暖金色，风一过，树叶哗啦啦地轻响，连带着透过树叶间隙打在地上的阳光也跳动起来。
山林之中的鸟雀大多活泼，一大早就叽叽喳喳地兴奋起来，也不知到底在讨论些什么。
阿娇也被鸟儿吵醒了，她迷迷蒙蒙软软地蹭了蹭身旁的人才缓缓睁开眼睛，正对上凌湛苍白温柔的笑。
“你醒了？”
“嗯。”阿娇抱着凌湛的胳膊又小小蹭了蹭，她向来没有起床气，相反，刚醒的时候才是她最软萌的时候。
“早啊，”阿娇意识回笼，朝凌湛嫣然一笑。
凌湛弯了眉眼，还能看到她这样灿烂的笑，真好。
“早。”
“呃？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阿娇坐起身整理头发，欸，她忽然想到什么，顿了顿，笑着转身凑近凌湛。
“你醒了！”语气是肯定的语气。
凌湛眼睛看着她，微微颔首，“方才醒的。”
阿娇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你既然醒了，那你得说说，昨天，到底是谁在自欺欺人？”
她离他很近很近，近得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快说！”
凌湛心虚敛眸，偏头不言语。
阿娇凶巴巴地把他脑袋扳正，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许逃避！”
凌湛被迫着与她对视，可甫一触及她的眼睛，他却又像是被吸了进去，怎么都挪不开了。
“快说快说！”
“这，只是万分之一的侥幸。”
凌湛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涩得有些发苦。昨夜，他是真的觉得自己能活过来的机会不大。
又是这样！总不能知道自己未来会死就一直等死吧！
“你还说！”阿娇生气地猛然凑近他的唇。
凌湛身子一绷，却发现想象中柔软清凉的感觉并没有到来。
阿娇的唇，在几乎贴住他的唇的地方停住了。
四目相对，空气凝滞。
凌湛喉结忽然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阿娇看得一怔，蓦地笑出了声，眼睛弯弯，闪着碎星子般的光，她同他耳语道，“凌湛，你看，你总是这样。”
呃…总是这样……
这样…是…什么样？凌湛看着她。
阿娇眨眨眼睛，他总是越情动，就越隐忍克制。
可这么一副隐忍克制的样子，却令阿娇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她猛不丁地捧着凌湛的脸啄了他一口，笑道，“还能怎么样，你总是一本正经！”
一本正经地让人心动！
凌湛脸上忽然一软，察觉到这是什么他耳尖有些发烫，心里也止不住地跳动，然面上，却愈发冷肃。
“我——”
凌湛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阿娇就打断了他。
“凌湛，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然后阿娇很认真地看着他，“你呢？”
他？
喜欢吗？凌湛说不出来，可他知道，他现在，心里，眼里，都只能装得下她一个。
无论是娇俏活泼的她，还是古灵精怪的她，又或是生气发怒，凶巴巴的她，一嗔一笑，一喜一怒，满满的，满满的都是她。
凌湛看着她，她的眼睛很漂亮，笑起来弯弯的，像是盛了一汪清泉，又像是缀着满天星河，让他沉醉……沉醉……不知归处……
他好似被一种无形的力驱使着，去亲近她，去感受她，去品尝那清凉柔软如花瓣般的唇瓣……
就在快要接近的时刻，他却忽然被推开了。
阿娇瞪大眼睛，“你，你你你什么话都不说就想白亲啊？”
凌湛渐渐头脑清醒了过来，却有淡淡的失望萦绕心头。
他抬起头，看着阿娇慢慢变冷的神色，他默默拉住她的手。
“喜欢的。”只是喜欢的不知该如何办了。
“我无权无势，没有金银钱财，更是一个只会杀人的江湖浪人，”他抬头，“但是阿娇，我有一颗心，只为你跳动，为你去生，去死。”
“嗯……”阿娇强压下嘴角的笑意，严肃地问他，“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