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坐在他前面位置的女生没来上课。
心操人使将目光投向窗外,他看着窗外森森的树冠,目光渐渐放空。
微风透过敞开的窗户,自外向着教室内徐徐吹来,为昏昏欲睡的国文课带来了一丝清凉。
距开学还没有多长时间,那个叫做‘阿尔托莉雅’的女生,却无故缺席了两天。
前天的时候,她在上课的半途中直接消失。
之后,直到现在,一直没有出现。
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紫色发的少年将目光移回了黑板的板书上。
看似认真的做着笔记,实则在想着与课程完全无关的内容。
莫非……是个性出了什么问题吗?
记着笔记的笔尖停顿了一下,想到这一可能后,心操微微皱起了眉心。
联系到那一天在校门口的时候,她的表现——
握在掌心中的流风,恍如被锐刃切开的地面。
如果推测没有问题的话,她的‘个性’很可能是与‘控风’有关……啧,又是一个自然系吗?
真让人羡慕。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是风暴系的个性,那么……之前周身无故卷起的气流倒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突然的消失,莫非是因为个性失控吗?
看似关系如水般寡淡,其实跟前桌蛮聊得来的心操人使,此时有些担心对方。
心操人使,自从前桌吃了他阴阳师手游的安利后,就行走在了魔鬼一般的卖安利的旅途中。
他林林总总给阿尔托莉雅安利了三四个游戏,像什么碧蓝航线、阴阳师、血源诅咒、最终幻想……
性格很容易较真的少女,认真的听完了心操对游戏的介绍,去把每一款游戏都玩了。
心操人使,恐怖如斯。
但是,阿尔托莉雅这两天没来,没有人和他交流游戏心得了,当然,也没人听他秀欧了。
“真让人介意啊……”他撸了两下自己的头发,叹了口气,“究竟,发生了什么?”
“——嘶。”头顶上突然落下的小水泥块,擦过前额,留下了一道细微的红痕。
“心操同学。”水泥司保持着右手前伸的姿势,慢吞吞的提问道:“刚刚,讲到哪一段了?”
斜前方的春澄千夏偷偷将课本向着这一侧移了一下,她指尖落下的那一处,恰好是课程进行到的地方。
心操微微垂眸看了一下,念道:“污浊了的悲伤,无甚期望亦无所祈望;污浊了的悲伤,在倦怠中梦见死亡。”
“下次不可以再走神了。”块头庞大的水泥司老师,点点头,示意对方可以坐下。
嘛,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心操的注意力仍然没有多么集中,最多不再像之前那么明显。
于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程,就在这么在少年的神游中度过了。
而各种意义上被关注了的少女骑士,此时正在校长办公室内喝茶。
校服的遮盖下,她的腹部缠绕着一圈圈的绷带。
少女坐姿笔挺,捧着茶杯的姿态亦是透出一种难言的优雅。
阳光眷恋着她的容颜,光线下,相貌清丽的少女。
秀丽的金发少女,高洁的气质,以及,周身的气势恍若出鞘的刃锋般锐利。
“——治愈女郎那边对你的伤势似乎陷入了被动。”
打破沉静的,是白色的,像熊像狗又像老鼠一般的生物。
软软的声音,听起来极为可爱。
但是,因外形而小看他的话,是会吃大亏的。
他是根津,雄英高中的校长。
“根津先生。”少女先是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用轻描淡写的态度解释道:“恐怕,治愈女郎是没办法将这道伤平复的。”
她的话音顿了顿,细密的睫毛垂下,半敛起那双色调清澄的双眸。
穿透玻璃而来的阳光,在睫羽间落下。金辉,在那湖色中泛起潋滟的涟漪,在眼底中跃动成金绿交织的水面。
如水一般,晃动的情绪。
她眨了眨眼,那一切起伏的心绪再次被尘牢封锁,埋藏在那娇小的身躯之下不见天日。
阿尔托莉雅,永远是那个沉稳内敛的王。
“我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常用名为……”
“恩恩,我知道。”根津挥了挥手,露出了可可爱爱的肉垫,他不待少女说完,便打断了对方,“流传至现在的名字,是亚瑟·潘德拉贡。”
根津想到那个男人对她的夸赞,一字不差的复述道:“富有传奇气息的国王,极具浪漫色彩的骑士,不列颠的荣光——是这样没错吧?”
金发碧眼的少女诧异了一瞬,而后又了然地问道:“是欧尔麦特告诉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