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漉安最讨厌白寒霖提起他妈的事，眼里怀有愤恨，差一点情绪失控。
白寒霖轻叹:“我对不起你妈。”
白漉安握紧拳头，冷笑道:“您可别提我妈，也没资格给她道歉。我替我妈不认同您的歉意，而您的道歉挽回不了我妈的命。”
白寒霖露出的愧疚表情，一时间没有接话。
白漉安敛下冷漠的眼神，想他妈活着时能看清白寒霖是这样虚伪的人，就不用为这个不值得的人而付出一片真心。
他憎恶着身为他父亲的白寒霖，但不知不觉中有些可怜对方。
“我可以起来了吗？”
白寒霖对白漉安挥了挥手:“起来吧。”
白漉安站起身，拍了拍膝盖，没被训后的不得体和颓废，身姿依旧十分挺拔，而他的身高早超过白寒霖，气势上已经能压迫白寒霖。
白寒霖道:“马上要高考了，你好好学习，考一所大学。等你处理完学业，就来接替公司。”
白寒霖这话就等同在规划白漉安的人生，可白漉安以后才会按照白寒霖给他安排的路走。
他有他要做的事情，想自己要走的路，不需要听从白寒霖的安排，走向一条被控制的无退脚的道路，但他现在还不能脱离白寒霖的控制，会让白寒霖对他起一定的疑心。
他目光如冷冽的十二月冬日，带着好似刺骨的冷漠神情，保持了沉默，对白寒霖无话可说，也不想说什么废话。
他起身出了书房，低头看了眼手表，算下来这是他和白寒霖谈话最长的一次，以往他不会有太过想跟白寒霖说话的欲望，怕没几分钟就会忍不住嘲讽白寒霖。
他瞥过还站门边的李管家，将门关上后，冲李管家冷冷一笑:“下一次最好当场带我爸看实景，不用背地里给他打我的小报告。”
李管家神色没有变化，只是脸色白了一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