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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我可是个唯物主义者,是从来不搞·迷·信的。

他安慰自己,按住胸口喘气。心跳砰砰,他隐隐觉得这身体的旧疾要发作了。

该死!顺德帝定的规矩任何人不得跟到上清台来,他甚至把青鸾都留在下面。此刻无从呼救,他怕是下一刻就要倒在这里。

挣扎着扶栏站起来,温钰勉强要从石阶下去,可脚下却一软,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前扑倒。

完了!温钰闭上了眼。就这么滚下去,怕是要摔得脑花都要溅出来吧?

可预料中的翻滚没有出现,温钰只觉身体一轻,已被谁的臂膀接住。接着那人在耳边说。

“那破铜铸的星星有什么好看?夜风这样大,自己也不知爱惜自己。”

声音懒洋洋的,几分漫不经心,又几分责怪。温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陌生的人,一张陌生的脸。

这人身形高大,一身的铁甲。那铁甲上嵌铸的纹饰繁复,应是当礼服穿的,但那些甲片同时也沉甸甸的货真价实,哪怕立即上战场也没有问题。着甲的这人隐隐煞气,他的发披散着,佩一把重剑。剑萼处的鲨鱼皮已磨得发亮,显然是常常使用、不知见过多少次血的。他用一种像是无所谓又像是饱含期待的目光看温钰,琥珀色的瞳仁在夜色中灼灼生辉。

此人是谁?

温钰待要喝问,心脏却一阵狂跳。他的嗓子涌上腥气,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软倒下来。那人的目光立时一惊,立时将他搂在怀中,让他在自己臂弯中躺下来。他以内息配合温钰的呼吸,温钰只觉一股温热在四肢百骸间游走。心的悸跳随这温热渐渐消失了,胸臆间的窒痛也缓缓平息。

喘一口气,温钰的额上满是冷汗。那人静静地等着,直到他的状态渐渐稳下来,才声音低哑地一笑:“我原以为你是作态,没想到你真的仍如此虚弱……你富有四海,难道就不知把自己好好调养一下么?”

他的语调颇为奇怪,像是不屑嘲讽,又带着关切心疼。

温钰艰难地发问:“你是谁?”

“我是……”那人低下头仔细看他,微微失笑:“是了,你已不记得我,你已忘记了很多事。那些我们间做过的事,我们间说过的话,你已全都不记得了。”

“……”温钰道:“你的意思是,是我负了你,而不是你负了我?”

“不。”那人倨傲作答:“没有人能负我,哪怕你也不能。”

温钰:“……”

好吧,这人真是又拽又吊。但这样一来就证明他不会如百里长蹊、陆桓楚一样将过去与顺德帝之间的可能债务都算到自己头上。心下一个放松,温钰就绷不住了。堵在喉咙的血涌上来,他把头一侧,一口一口地咯出来。

这对他身体来说再稀松平常不过了。那人看着却大惊失色,只当是自己把他气着了,忙一手把住温钰的脉搏为他输送内息,一手为他轻轻拍着背——这个轻轻只是他自认为,温钰可觉得自己快要被砸死了。

好不容易血停了,温钰咳得撕心裂肺。那人手忙脚乱地为他顺着气,颇为愧疚:“对不住,我再不怄你了。”

“有个事儿……”温钰可怜兮兮地扯他袖子:“你能给我点儿真气么?我有话要说……”

虽不知道内息和真气究竟是啥,但在中世界,那可是个可追魂可续命的万能杀器呀。这人一看就是真气充沛的高手,那么问他讨要一点也不为过。

听温钰开口,那人忙从他的脉门给温钰灌气。温钰只觉得自己终于充上了电,眼神立即富有神采。他深吸口气,中气十足地把要说的话大喊出来。

“救驾!快救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