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召唤一大票御林军冲上来,那人当即一脑门子的黑线。
陆桓楚从台下一马当先,看到温钰唇角流血的惨状当即把他抢过来,拔剑大喝:“舒无畏!你竟敢行刺圣驾!”
欧漏!原来这位就是桐州都护·大乾第一猛将·不给帝都大臣面子者·又拽又吊·舒无畏呀。
他没有出席招待会,倒一路跟着自己到上清阁,温钰觉得自己真是开了眼了。区区御林军,当然拦不住大乾第一猛将,估计他是徒手攀爬上来的,丝毫没惊动高台下的守卫们。
行刺的罪名很大,舒无畏当即剑眉一竖:“你说,我行刺你了?”
他是看向温钰说的,即便到了这时候他也没有称臣。温钰离了舒无畏的真气立即咳得上下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只能说出:“是……是……”
舒无畏:“……”
面色顿时变得阴冷,陆桓楚冷笑一声:“将这行刺的逆臣拿下!”
温钰:“!!!”
喵个咪的!咳得死去活来的皇帝在心里大吼。老子要说的是“是误会”呀!你们怎么就打起来了?密探头子你这样胡乱下命令真的好吗!?
可他已经没法阻止了,双方打的乒乒砰砰。舒无畏的战剑大开大合,陆桓楚的窄剑如一道闪电。打了一阵舒无畏忽然说声“罢了”,把兵器扔下、束手就擒。陆桓楚立即毫不客气地把他绑了。直到这时百里长蹊才匆匆从上清台下上来,一脸吃惊地问出什么事。
陆桓楚答:“舒无畏行刺圣驾。”
百里长蹊脸上划过丝不自觉差的冷笑,随即叹道:“舒将军一向忠心耿耿,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但此事兹关国体,唯有暂且委屈将军下廷尉,让廷尉好生调查、还将军一个清白。”
廷尉,九卿之一,掌刑狱;天下重狱和各封国疑难案件都汇总至廷尉处理。在《壮哉乾元里,目前的廷尉章汤是个酷吏,有的是一千种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要是落他手里出来至少也得残了。百里长蹊一上来就要让舒无畏下廷尉,那明白着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呀!
眼看自己即将陷入桐州都护被宰—天下大乱—自己难逃一死的命运,温钰汗毛直竖。他拼尽全身气力吼道:“是误会!住手!立即释放!”
舒无畏:“!!!”
陆桓楚:“???”
百里长蹊:“……”
虽然皇帝陛下貌似出尔反尔,御林军一窝蜂还是领命把舒无畏放了。温钰有气无力地说道:“夜深了,众爱卿各自回馆舍吧,今日之事谁都不必再提了……”
他摆明了是放舒无畏一马,百里长蹊和陆桓楚只得答应。舒无畏稍微活动刚被放松的手腕,这才似笑非笑地略一躬身:“臣,谢陛下。”
闹哄哄的上清台终于消停了,自顺德帝继位以来从未外人涉足的净地一下闯进这么多人,脚印把白石踩的乱七糟。温钰闭着眼被带下去,心脏仍在突突地跳。他忽然觉得舒无畏要是刚才为自己拍背时下手别那么重就好了,这样自己也不会喊出“救驾”两字。不知道舒无畏会不会因这一场误会记恨自己;说起来都这么晚了,桐州都护悄悄跟着皇帝摸到上清阁干嘛?
从舒无畏那段与百里长蹊、陆桓楚颇为神似的台词来看,他与顺德帝之间也有故事呀……
温钰在月下轩中一声长叹,渐渐进入梦乡。次日,他让陆桓楚赶紧调舒无畏的履历档案来看:
舒无畏,桐州都护,其家世代从军、一门忠烈,镇守桐州已四代矣。十岁封侯,二十岁承父封都护将军,与戎羌大小战无数,鲜有败北……
下面就是一大堆战绩功勋了,最末一句是非常耐人寻味的:尚未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