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先锋听了召唤,很快就下界来了。
非常高兴的在掌境大人的部落里,喝了一圈儿好茶,然后就听吩咐地去附近各小部落拯救苍生了。
突然出现蛮横凶狠的同类敌人,周围这些小部落本就懵圈得很,天天担惊受怕的,这会儿神将护佑,当然都求之不得,几乎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所有的小部落就全都归顺到越下老人这个部落来了。大家奉请阿九做主君,得有个名号,马甲无数的阿九,非常头疼,让隐尊大人想一个。
隐无欺说:“你已承无穷之力,就干脆叫穷夷吧。”
阿九撇嘴,转头给蛮牛君吩咐:“我现在叫一霸。”
隐无欺轻咳,又重复了一遍:“穷夷。”
阿九抓头:“我哪儿穷了!我这么有!哪会穷!”
隐无欺:“有穷?”
阿九要哭:“那还是穷一霸。”
蛮牛摸了摸尖角:“穷尾巴?”这是个什么尊号……
然后这个穷尾巴的国度,就撒播出去了。
有十二先锋轮着护守,人们再也不用担心会遇见不可敌的奇怪东西,大家都很感激国君穷尾巴。特别是来年春夏的时候,黄婆婆带着小姑娘们,已经将云一样柔软风一样细的丝线抽剥出来了,大伙儿可以穿上华美的衣物,更加崇拜国君。
秋收的时候,红娘子来了,说幽冥域里愿望星沙太多,愿望也越来越多,快要赤潮了!让阿九自己塑个大点的神像,供人拜会,那些星沙之力就不会再堆到许愿池去了。
阿九有点发怵,半夜跟隐无欺磨叽:“你说我得这么多力,会不会有一天撑爆掉呀?”
隐无欺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眯着眼含糊:“那就让给别人呗。”
第二天阿九便让十二先锋自己塑像,供人拜会。为了有个方便的名讳好记,干脆依着他们自己排的顺序,让人民按年逐个拜会,十二先锋就都塑了自己本族的图腾,按顺序接受众人拜会,成为那一年的守护神,那一年出生的小孩,都有这个生肖,于是称为十二生肖,平时都以最温顺的那个族类的模样与人类亲近。
愿望之力本就没有副作用,又有冥君正统支持,纯粹得没有丝毫不妥,耗子君排在第一位,格外的意气风发,就提议说,各自收个人类徒弟,将自己所有学识能力传授下去。
大家都很赞同,阿九也觉得有趣,私下里也想和隐无欺收个徒弟。
隐无欺笑他:“你那珍珠崽子才二转,连桑晶镜炼制的身体都过不去,你还想收什么徒弟。”
阿九:“崽子和徒弟又不一样。”
可是这个徒弟却是要逢缘的,也不能乱收。
穷尾巴国君还是住在自己搭建的那个石头房子里,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大家本来都觉得没什么问题。有一天,一个小孩儿突然问,为什么我们家都有六个兄弟了,国君那里却一个都没有,是不是那个漂亮的婆娘不能生。
这时候,人们的生活已经好很多了,学会了耕种与畜牧,不用愁吃穿,又有人保护,闲人比较多,喜欢瞎琢磨些让人日子过得更舒坦的东西。聚在一起也就多了些闲话,议论起孩童之言。隐无欺这个漂亮婆娘听了这些闲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人们很积极地选了几个漂亮姑娘,去打理国君房子旁边的桑麻地,希望能被看对眼,可以给穷尾巴多生几个小尾巴。
阿九还在房子里闹隐无欺:“你说,人家的崽崽都长大想婆娘了,你给我那崽崽才三转,什么时候才能落地啊?”
隐尊大人面上红红的,言语淡淡不怎么热络:“九转灵珠,自然是要九转落地,一转一年,二转三年,三转九年,四转就要八十一年,如此类推,九转需要好几万年,你若是急了,外面好几个姑娘,随便幸一个,一年便有大胖小子抱了!”
前半句还听得感叹,后半截就不对味道了,阿九皱着鼻子闻了闻:“怎么有点酸呢?你是桑果吃多了?”
“哼!”隐无欺起身,推开阿九,抖了抖衣襟问:“你好像许久没有给我摘过果子了。”
“哎,小姑娘们太积极,每天早早地摘洗干净了,我不好跟她们抢嘛。”阿九有点犯愁,他实在不太会拒绝真诚的热情,只好躲着。
隐无欺漫步走到秋千前,看着那清洗干净的果子,却没有吃的欲望,伸手一拂,桑果就全都被撒到山那边去了。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你参合了人家的事,人家自然就会参合你的事,一点也避免不了。阿九是水之灵,天性柔软,和他不同,他是一柄宝剑,严格来说,在他眼里是没有强盛与弱小的分别的,他就不会因为对方所谓的弱小,就避忌心软留有余地。
姑娘们远远地看着穷尾巴国君那个漂亮妻子,扔掉了她们采摘洗净的果子,心中升起不满:漂亮是漂亮了,可跟男人一样,有什么好的!然后就惊讶地看到他转身朝她们走过来了。
隐无欺:“奉劝各位离这里远些,否则,我可要扔桑果一样,扔你们去山的那边。”
姑娘们立刻就白着脸,四散走了。
阿九缩在窗口看得目瞪口呆。
隐无欺又慢慢地步回秋千架前,蜷在上面慢悠悠地晃着。这是生气了?
阿九飞快过去搂着,刚想说话,屋前却卷起一阵旋风,是有客造访。
竟然是黑袍来了。
黑袍一脸荣光,见着阿九也很激动,上前就是磕头叩拜。
阿九下巴搁在隐尊大人肩上,将人搂紧了,啧了一声,说:“打住,拜我做甚,我跟你好像没那么熟。”
黑袍显得兴奋异常,双目发亮,周身那幽魂气息都浓郁了不少,他声音激动:“原来虫君就是刑天大人,我等猜心算计那么久,却不知道刑天大人原本就是同我们是一起的!实在该死!”
“你是个鬼!还能怎么死?”阿九嘴角抽搐,这怎么被知道了?隐无欺道:“他是否刑天,也与尔等无关!”
阿九连忙点头补充:“不错!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你们要干嘛!”
黑袍恭恭敬敬地又磕了一个头,说:“我此番来,只是表示对刑天大人的敬仰,前来膜拜。”
“拜个屁啊,劳资现在是穷尾巴!”阿九将他手中可控黑袍那团黑烟扔还给他,“这玩意儿我也不要了,压着你也没意思,你们爱咋咋地,别来犯我地境就行!”
黑袍却不碰那团黑烟,只自顾说:“篱尊与凌霄殿的翻脸了,我们同幽冥鬼王联合,在无妄海下的弱水河畔与少昊子卿开战了!”
隐无欺哼了一声:“跟我们有何关系。”
黑袍一脸笑容:“当然没有关系,只是若华月姬前来求助,还望二位殿下袖手旁观一番,莫要助阵才好。”刚才还说只表示对刑天的敬仰,还没两句就暴露目的,阿九也只能呵呵一声,道:“行,没问题,我们一定袖手旁观,绝不参合。”
黑袍又磕头谢了,然后说:“盐母孕中遇害,本要一尸两命,可是被少昊剖腹取婴,蚩尤被胁,也下界来了,若是二位殿下遇见,还望能帮衬一二。”
黑袍竟然求他帮蚩尤,阿九倒是觉得有趣,他们是一伙的?隐无欺冷笑:“既然是袖手旁边,自然不可能帮衬一二,你还别装可怜,本尊最近不想拔剑,趁早滚。”
阿九跟着横他:“滚滚,快滚!”
黑袍无语,又磕了一个头,然后起身走了。他很不懂,阿九既然是刑天,却一点都不好战了呢?当初一刀斩魄灭了四子,气势凛冽,被少昊揪着受了冥尊大刑,难道就一点恨都没有吗?
阿九有点好奇:“他怎么会求我帮衬蚩尤?”
隐无欺叹了一声:“怎么是求你帮衬蚩尤,他们给蚩尤种了魔心,只要蚩尤动怒就会成为他们的杀戮工具,可是东篱君大概没有算到,少昊子卿会那么狠心,竟然剖了盐母,用帝姬威胁蚩尤,让他们精心腐蚀的杀戮工具,掉转头来成了对方的武器。让你照拂蚩尤,不过是解燃眉之急而已。”他瞄了阿九一眼,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不太舒坦,又小声嘀咕:“你跟蚩尤那些纠扯,还当兄弟么?真要你见死不救你狠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