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兽与少昊算是打个平手,少昊添伤,众兽也死了几只,这会儿停下来,尽都双目充血,大有歇一下再干的架势。金河砚也觉得无奈,就问他们:“有意思吗?都打成这样了,非要死绝才肯罢手吗?大家修炼这么久,活到现在多不容易啊!”
大家没有回话,却都将阿九看着,阿九呸了一声,道:“看着我干嘛,都想死的话我倒可以帮忙。”隐无欺又敲了他一下,他赶紧表明立场:“我宰四子和任何人没有关系,并不会因此就跟你们一起,别期待了,散了吧。”他看了眼隐无欺,又一脸委屈地咕哝,“我现在还在服刑呢。”
众人疑惑的看了看无欺剑和刑天,分析了下他们的关系,心中各有猜测想法不一,但却不约而同选择了相信最后一句鬼话。众兽各怀心思,但总算四散走了。少昊子卿与朝颜姬却找着借口说怕再次被袭击,非要跟着阿九他们一起拾景。银獬兽那几只,也远远地跟着,看情况分析形势。
这刑天看起来力量强大至极,可在隐无欺面前却像个跑腿,还一会儿当坐骑,一会儿当随侍,伺候得相当周到,完全没有脸面的,哪有大佬能甘心受这等磋磨,估计是被冥尊教育了受了什么禁制,这才不得不跟着隐无欺出来拾景,毕竟那时候冥尊可是亲自开口叫他留下的,后来听说幽冥界都整塌了,现在这是被打服气了?!而且那三足鸟也不多话,就站在乌金棚顶负责引路,估计是充当监视的角色了。
无欺剑也不会说谎,既然说了敌不过,又说尽力了,看来就是真的了!
大家对阿九那鬼话就深信不疑了。
无欺剑一路不苟言笑,面无表情,阿九感觉好像又闯祸了也不敢吭声,金河砚就更不敢哔哔了。倒是一旁朝颜姬总是蹭着问无欺剑:“你这个坐骑能让我坐会儿吗?人家可是走累了呢!”
少昊子卿也说:“这刑天如此高大,乘坐几个人完全没有问题呀。”
隐无欺没有吭声,阿九磨牙,简直想抽他一尾巴,恨声问:“傻缺,你是不是特别想追随你哥?”
少昊又被激得一脸胀红,朝颜姬又道:“隐无欺,管管你骑的这只禽兽。”
阿九又要呲牙,被隐无欺敲了一下,还是不服地哼。
朝颜姬却笑:“两腿为禽,四足为兽,你这长了翅膀的四条腿,难道不是禽兽?”
阿九:“……”你才是禽兽!你全家都是禽兽!
眼瞧着气氛尴尬到又要开打了,金河砚飞过去展开翅膀打和:“不然,让我来背神女一段?”
朝颜姬瞧着这三足鸟展开翅膀也挺威风,就笑眯眯地上去了。
隐无欺忽然说道:“帝俊,你先送他们回去吧。”
金河砚一抽,差点从空中掉下来,但还是认命地将少昊子卿也驮上,然后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体型也是能无限增长的,而且又受了阿九的加祝,在此间可以同用死灵之力,驮了两个人的三足鸟,看起来比刑天也小不了多少了。
他传音问阿九:送完我怎么找你?
阿九:完事在步鸣渊等着。
金河砚就背着朝颜姬和少昊子卿,朝步鸣渊方向回去幽冥界了。四兽他们觉得跟着隐无欺和刑天可能危险较大,就转头去跟三足鸟,那个帝俊看起来好说话多了,说不定能拉拢呢,而且看起来也是挺厉害的主。
终于又剩下两个人独处了呢,阿九笑眯眯地甩着尾巴,连步伐都轻快起来。
这家伙又莫名高兴个什么劲儿?隐无欺垂眸,看着他头顶上朝天翘起的一撮须毛,不自觉地伸手去撸了一把,道:“还差几种地形了,我们要加快些速度,采东南西北之极。”
那毛发滑顺手感极好,带着他的心情好像也好了些,也就没察觉自己连声音也多了些柔软。这还是一起拾景以来,他第一次与阿九做这种没有目的性的互动。
阿九乐呵呵地展开翅膀,翱翔起来,在空中奔跑比在地上更加自在。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他觉得心上人也不是太别扭,至少对他好的事情都会欣然接受,完全不拒绝呢!话少,估计是有别人在吧。你看现在没了金河砚和那些碍眼的,他都主动开口,还说了我们呢!这会儿要先去极北,大概要采冰原山峰吧。
就这么一个我们,让阿九兴奋地在血雨里足足奔了好几天,才忽然觉得这采完了就要走了,现在两个人好不容易独处呢,不做点事不是太可惜了嘛。立刻就借口累了,四处找山洞要休息。
隐无欺不知出于什么心情,明知他要搞事,却没制止。
于是阿九很快就找到个可以休息的洞穴,他还嫌里面过于阴湿,气味难闻,就将隐无欺放在地面,自己下去捣腾了半天。
不就是暂时休息一会儿吗?这是作甚?隐无欺皱着眉头,看着他忙进忙出,完全不懂他在忙些什么。
阿九将洞穴里面挖深拓宽收拾干净弄得像个小房间样,还将就地下水源,在里面铺了一层薄冰,去了燥热与闷气,四周还点了荧光,透过冰晶照得小屋里晶莹剔透的特别漂亮,这才满意了,出来要将隐无欺抱下去。
这伸手伸得太自然熟练,隐无欺微微一窒,在他抱过来时,拿剑怼了他一跟头,然后自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