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四周黑漆漆的,就假装是看不见的吧。
阿九为了抱起来让心上人更舒服些,就褪掉了刑天壳子,光滑的肌肤带着水之灵固有的沁凉,贴在隐无欺背上。隐尊大人当然是舒服的,可是听不见外面的声响,这家伙心跳如雷也是很吵。
他没有推开阿九,只说:“屏息,静气。”
“嗳?……哦。”阿九很乖,立刻照做了。这时候能抱着就不错了,还敢奢望什么。
金河砚虽然在洞口呆着,但却竖耳听着里面动静,他以为这样的好机会,那俩还不天雷勾地火呀,哪知,听墙半响,只得这么两句,洞内便再无声响。这肯定是进了小秘境欢乐去了吧!他吐舌做着怪相向外走了几步,蹲在洞口看那红雨淅淅沥沥,鸣风环的气息在风里若有似无,他竟然思念起往昔吹风鼓火的日子。
暗凤燎原火焚万物,身体已经消散,时源珠在阿九手中,炎源珠成了这遍地炎息,天尊四子想得暗凤法器,就联手追击离火精与鸣风环,没有主人,法器难以自控,但却不想就此易主,这才四处逃窜,风火分离也有好些日子,此时还真是思念得紧,金河砚开始有点分辨不出自己现在到底是金玉露还是离火精了。他正想得入神,前方突然卷起飓风,汇聚成一个美丽的半身女人模样飞腾在风里,缠倦在他面前。
“离火?你怎地成了这般模样?”
金河砚被吓了一跳,往后一屁墩坐在地上,仔细一瞧,又是离火精认识的,正是他们要寻的鸣风环。他点尴尬地起身,顺了顺满头金毛,笑:“咳,难道我现在不帅么?”
那女子也笑:“两腿为禽,四腿为兽,你这三条腿算个什么禽兽?”
金河砚胀红了脸:“嘿!你管我呢,帅就行了,你说什么废话,你在哪?我们寻你来了。”
鸣风慵懒地叹了一声:“别来了,你没看见我现在这般模样,就是已被女娲拿到,我们都暂且歇了吧,你斗不过女娲的。”
金河砚啐了一口:“我不行,后面还有俩大佬呢!”
鸣风也啐了一口:“你说无欺剑呀,算了吧,他才不会帮我们呢!这场大战几万年,人家可是独善其身自己炼体压根就没来瞧过一眼。”
金河砚又说:“那,那还有阿、刑天呢!对啊,刑天现在可不会怂,哪怕伏羲再现刑天也不会惧的。”
鸣风顿了一下,神色轻慢地朝洞内瞧了一眼,然后轻笑:“你说那只驮着无欺剑拾景的巨兽?你觉得他会逆了无欺剑的意思?”
金河砚顿时哑口,才又想起他们现在什么事情都不能多做的,这时候阿九怎么可能跟女娲干上,那不是又给无欺剑找麻烦么。鸣风又笑:“哎,其实在谁手里也无所谓了,我们不都只是器之灵么,生灵之间的战火,与我们本无关系,不喜欢主人,大不了不尽力就是,你看人家无欺剑,冥尊忙死了,他也从来不会主动帮忙的!这会儿要不是被迫,你觉得他会出来拾景?被剥夺剑鞘,就是活该,哼!”她一副终于看到无欺剑吃苦的幸灾乐祸,然后还很不满意阿九的出现,“现在竟然出来个刑天护着他,也是管着灵宝气运就是运气比我们好!”
金河砚撇嘴,不知不觉就被她这情绪感染了,口吻也偏向了离火精:“也是,你看刑天这一副夹着尾巴小心翼翼的样子,简直不敢想象,是他一刀斩魄灭了四子的。”
阿九:“……”
“呵~我要跟着女娲回凌霄界梦瑶川享福去了,随便你们吧。”
鸣风话音刚落,身形就飘散在风里,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金河砚追了两步喊:“喂,别跟着学坏了啊!”风中没有丝毫回应,这鸣风环真是撤得干脆。金河砚叹息了一声,又蹲在洞口看雨,心下纠结得不行,明天该怎么开口跟他们说,鸣风环已经跟了女娲了呢?
脑海里突然就传来阿九的声音:“明天把嘴闭好。”
金河砚:……
阿九没有睡意,将外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第一次了解心上人竟然是个这样不合群的高冷,还以为他是因为枯守修罗界才变得那么冷淡的,原来是生性如此啊!他垂头看了看怀里熟睡的人儿,将翅膀拢了拢,又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天色微明,无欺剑醒了,立刻从阿九怀中挣脱出来,也没有往后瞧上一眼,就起身出去了。阿九摸了摸鼻子,穿上刑天壳子干脆又变成那只巨兽才跟出去。
他们又像昨日那样,以寻找鸣风环为由跟着无欺剑拾景,但金河砚比较无语,鸣风环已经没在地上了,现在要到哪儿找去,他们现在不是应该回去了才对吗,在这边停留越久,回去的变数越大,可是阿九想帮无欺剑弄完拾景,当然不会主动提走的,隐无欺听见金河砚的心思当然也是知道,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那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吧。
三足鸟站在乌金伞顶上,在阿九问起现在该往何处的时候,白眼朝天地随便乱指方向。
无欺剑一路鲜少说话,金河砚连心里哔哔都不敢多了,阿九偶尔能与心上人说上几句也是挺乐呵了,更何况夜里还能抱抱,他觉得日子挺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山坳里遇到了一群活物。
是四兽他们与少昊君和盐母正在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