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裙子还给我，你那双专门和它搭配的鞋子不是没衣服配了？”
小荣的脸微微有些发红。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只管收下，一双鞋对陈新来说算不了什么。这裙子你也收下，就不要推来推去了。”
“你们两个人都太好了。
“等你到了百货公司上班，你们两个人就都可以住在公司宿舍里，石头也不用来回跑了。”我说。
“我是想把租的房子退掉，可是石头不同意，他想等等再说。”
小荣害怕一个人回去，她担心石头发现画不见了会发脾气。于是我跟着她一起回到他们租的房子。
石头果然正在找他的画，一见小荣，就问：“看到我的画没有？”
小荣求救地看了我一眼，我说：“画已经卖出去了。”
我把钱拿出来给他。
石头勃然大怒：“谁把画拿出去的？是你？”他眼里冒火，盯着我问。
我从来没见石头这么生气过，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没想到小荣站了出来给我解围。“不是小伊姐，是我。”
石头转向她，尽力压抑着怒火，但是话说得很不客气：“你弟弟的学费我会想办法，以后请不要再打画的主意。”
小荣的眼泪注满了眼眶，但她没有辩解，只是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想说话，但是石头刚才看我的那冷冷的眼光阻止了我，我怕他那样的眼神。
石头走了出去，把门“砰”地一声关上。
我和小荣都被振得一哆嗦。
“对不起。”我说。
小荣的眼泪还在眼眶里转，她极力忍住不让它出来。“让他怪我好了，”她轻轻地说，“怪我总比怪你好。”
我心里一震，“我去跟他解释清楚。”说着就从她身边逃走了。
我无法面对她。
石头正站在楼前狠狠地吸着烟。
我走过去，在他身边站住。他看看我，没说什么。
我陪着他站着，过了很久，他说：“我一直都以为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我看着远处，深吸一口气，我想说，你没有看错，她是不会做这样的事，那画是我卖的。但是这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他问我要不要用自行车送我到车站，我说好。
我随着他去取自行车。在车棚里，石头看到自己的车倒在地上。他抬脚就朝旁边的车蹬去，车一辆接着一辆倒了下去。
他扶起自己的那辆，却发现后车胎是瘪的。
“我操。”他骂了一声，检查了一下车胎，发现气门芯上的软皮被人下走了。他不假思索地转身把旁边车上的气门芯下了一只，装到自己车上，然后跑到一楼一户人家去借打气筒。
那位画廊的小老板看得很准，石头心里是有那么一股子愤怒无从发泄。
打足气，他骑上去，我跳上后座，顺势抱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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