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25楼俱乐部的会员都是些惹不起的人物，不查清楚工作人员的底细，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的麻烦就大了。”
“那么石头你也查过？”我问。
“纯粹出于工作需要，不是信不过你。”陈新忙解释。
“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那天我带石头去找你，你马上就安排他到了俱乐部，你当时就知道他的底细？”
“我又不是神仙，又不是安全局的，哪有那么大的神通。”陈新说，“我是后来才去查的。如果不合要求，我会再把他调到别的部门。”
“那么石头是合要求的？”
“不合要求，”他笑了笑，“看在你的面子上，徇了一回私。”
“你查出石头有什么问题？”想不到我要通过陈新才能打听到石头的过去。
“你不知道？”
我很尴尬：“我想知道他有没有瞒着我什么。”
“他因为偷窃判了4年，中途逃跑被抓回来又加了2年，又因为表现不错减了一年。”陈新说，“像他长得这么好看的，在牢里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我脑子里一下子冒出所有看过的好莱坞监狱片，那些殴打，那些□□，想到石头可能受过的罪，不禁不寒而栗。
“我们向石头悲惨的过去默哀1分钟。”见我半天不说话，陈新说。
正说着话，电话又响了。是石头的母亲打来的。
“小伊，你能不能过来一下？”她电话里的声音很低沉，我有些听不清楚。
“您说什么？”
“我睡不着，那个迈可的影子挥都挥不走，我想和你谈谈。你等着，马上有车来接你。”
“好，我就过来。”我只有说好。
我很庆幸陈新的教养和风度让他没有追问“谁打来的电话”或者“你要到哪里去”之类的问题。他识趣地站了起来，“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我送他到门口。他说：“我总觉得你今天没对我说实话。”
我的故事实际上比真相更像真相。陈新找不出什么破绽来，我想他只是在诓我。
我胸有成竹地问：“哪一点不是实话？”
“直觉，”他说，“我的直觉不会骗我。”
“那你就去查出真相来啊。”
“我会的。”他对我眨了眨眼睛，“万一被我查出来你骗了我，我要好好罚你。”
“我会骗你吗？”我看着他，“你这么精明的人，我敢骗你吗？”
他摇摇头，“你上次和孟薇联手骗那个张亚军的手段我已经领教过了。”
我哈哈笑了起来。
“女人。”他摇着头走了。
石头的母亲派来的车很快就到了，我被带到她家里。
她眼睛红肿，情绪很糟。方大翔一直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他详细地问了我今天见到迈可的细节，详细的程度让我感觉不像是聊天，倒像是在查案子。他问我注意到迈可见到方太的神态是怎样的，迈可说了什么话，有些什么动作，说完话怎么离开的。
“张姨都知道，我们一起见的迈可。”我说。
“我听她说了，我现在想问问你的感觉，同样的事情，每个人眼里看到的并不一样。”他态度很和蔼，但是却让人无法抗拒。
“你觉得那个迈可是石头吗？”他最后问我。
我在摇头否定的时候有些迟疑。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
“你肯定不是？”方大翔又问了一遍。
我点头。
方大翔起身送我，走到门外，我请他留步，他说：“你知道的一定比你告诉我们的多。”
“我都告诉你们了，迈可不是石头。”
“做母亲的都不能肯定，你怎么那么有把握迈可不是？”他微笑着问我。
方大翔精明过人，我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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