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倒退着走到桌子边上,拿起她的切菜刀和还沾着坚果酱的叉子,对整个房间进行巡逻。
衣柜,没人;浴室,没人;门,还是锁着的。
然而正当她稍微松了口气准备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的精神紧张,把刀叉放回原位时,她看到了自己刚刚还躺过的床上现在赫然坐着一个陌生男性。
“啊!!!!!!!!!!!!”宋齐一边尖叫,一边把刀叉对准了男人,对准的过程因为用力过猛,还把一点点坚果酱甩在了对方的脸上。
“你你你你你是谁!”宋齐处于极度恐惧中,只飚地出汉语,“你从哪儿进来的!我要报警了啊!”
对方淡定得多,伸手揩去脸上的坚果酱,放进嘴里尝了尝味道以后才开口尬笑道:“那个……姑娘,咱有话好说……”
咦?怎么还会讲中文?
宋齐慢慢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穿着骚粉色T恤的男人。
然后……
愈发觉得他是一个变态,以至于忽略了床上消失的某个大件物品。
她警惕地看着他,挪着小碎步就要往门口走:“你到底是谁啊!怎么进来的!别以为是同胞我就不追究你啊!”
男人站起来,问道:“姑娘你别激动,你难道看我不眼熟么?”
“我怎么会眼熟你!”
“因为我一直都在房间里啊!”
宋齐这次真的是要吓哭了:“怎么可能!”明明每天晚上她都有检查门窗!说完,她就拼命拧着大门的手把想要冲出门去,但是忘记了刚刚是她自己锁的门。
“我不是那个意思。”男人靠近宋齐,努力地想解释清楚,但迎面上来的只有一副刀叉。
“你离我远点!”宋齐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去拧开反锁。
反锁还没拧开,男人就果断上手捉住了宋齐的手腕,拿走了刀叉,以霸道总裁的姿势将人壁咚在了衣柜上。
“我不是坏人,”男人轻声细语,“你仔细看看。”
宋齐大着胆子,斜眯缝着眼睛,开始仔细打量面前的男人。
挺好看的,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哪里那么违和?
男人叹了口气:“咱们打个商量好吗?”
宋齐抖着嗓子问道:“商量什么?”
“能不能换个被罩?”
“啥?”一问出口,惊惶中的宋齐终于发现哪里违和——男人穿着和自己被罩同款的T恤,连小碎花都碎在了一个地方,甚至在边角处似乎还能看到干涸已久的姨妈血。
再看向男人身后……
卧槽!老子的被子呢!
“你……”宋齐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顿时说不出话来。
“姑娘,你这被罩儿也太粉了,我真的不习惯。还有其他颜色的吗?给换换行吗?”男人一脸诚恳。
“有……是有。”宋齐点了点头,“所以你是……”
“我是你的被子啊!”男人一脸的理所应当。
宋齐用力眨了眨眼睛,伸手把男人转了个圈:“是我精神有问题了吗?我是不是精分了?”
“应该……没有吧?”男人站定,认真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她。
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推开男人打开窗户往楼下看。
世界和平,该上课的还去上课,该约会的还在约会。
最后,她又床上床下翻来覆去找,最终确认自己的被子真的没有了,才试图开始接受面前这个有些好看的男性,就是自己那床单纯可爱的小棉被的事实。
“信了?”男人笑着坐回床上。
宋齐有些狐疑地坐在桌子前的办公椅上:“你什么时候化的形?”
“什么?”男人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喜欢“化形”这个词,“能别那么俗吗?妖精才化形呢。”
“你不就是个被子精?!”
“姑娘你这语文是不是不太好,怎么词汇量这么缺乏呢!”“被子精”不高兴了,“我有学名的好吗?”
“学名叫啥啊?”
“孤独回收使。”男人伸出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
“孤独,回收,shi…”这名字为什么莫名听起来有些悲凉,宋齐心道,“那我叫你什么?小孤?阿使?啧……好像还不如“被子精”好听啊。”
“我的学名只是我的职业,”男人的假笑就要挂不住了,“我的名字叫颜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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