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雷山这支妖族军队颇有规模，训练有素，军帐排列有序，看样子已经安营扎寨了有一段时日，董永和巴/特/尔被众妖热情款待了一番，待众妖皆醉醺醺的，开始群妖乱舞起来，逆天鹰带着他俩离了场，往自己的军帐中去。
巴/特/尔有一肚子的疑问，若按他以前的性子刚刚就该问出，但这阵子的磨炼还是起了作用，草庐的关卡出口都是杨戬设下，杨戬早有布置，他们出现在积雷山并非巧合，逆天鹰在等他们，所以无论她说了什么，可以确定的是她是杨戬的人。
“杀杨戬是什么意思？”忍了一路，一进到营帐中，巴/特/尔便如此问道。
逆天鹰看看一旁沉默的董永，又看看巴/特/尔：“字面意思。”
意思是说，不告诉你。
董永问道：“杀了杨戬以后呢？”
“攻上天庭。”
董永说：“懂了。”
□□：“懂什么了？”
“八月十五杨戬会来，届时需仰仗二位，在此之前若是有妖族问起你二人身份，只说与杨戬有仇便好，务必记住，积雷山上没有可以信任的同伴，只有我。”
逆天鹰说完便走，巴/特/尔仍是一头雾水，看向董永：“她什么意思？”
董永笑道：“字面意思。”
“我觉得我们这阵子的兄弟情义是假的！”
董永哈哈大笑，道：“不逗你，我给你解释。”
帐中东西一应俱全，董永沏了壶茶，二人在桌前坐下，巴/特/尔道：“我不喝茶。”
董永笑笑：“你应该学着喝茶，喝茶令人清醒，也令人……聪明。”
“我好像听出来你在说我笨了！”
“错觉。”
巴/特/尔败下阵来，捧了茶盏喝了一口，舌尖苦涩味道漫开，刚刚宴上饮酒导致的头脑不清醒好像是好了些，董永这才道：“你听过杨戬的事吗？”
“听过一些，八妹与我说的，他是以前是条汉子，”说完，又想起杨戬的救命之恩，觉得这样说不大合适，补充道：“现在也是。”
“杨戬的母亲曾因与凡人结缘，受罚压在华山之下，你可曾听过？”
“唔……知道的，后来他失败了，他母亲死了。”
“嗯，你可知他为何救不出母亲？”
□□没少听八妹谈起杨戬，谈起天规，答道：“是因为天规。”
“对，所以只靠硬碰硬，七儿与八妹是救不出的，想要救人，想要无后顾之忧，就得改了天规。”
“天规怎么改？”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说什么。”
“杨戬知道。”
“这和我们过几天要杀他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在妖族中，如何称呼杨戬吗？”
巴/特/尔想了想杨戬的神位，道：“昭惠显圣二郎真君？”
董永摇头，好在真的听八妹说了不少，巴/特/尔又道：“清源妙道真君？”
董永依旧摇头，也不卖关子了：“三界第一战神。”
巴/特/尔惊道：“这么厉害？”
“其实有些夸大，但也并不是丝毫没有道理，杨戬这些年杀过的妖太多了，几乎把妖族杀破了胆，从没有一个神像他这样揪着妖族不放，妖族怕他。”
“这个我们放在一边不谈，杨戬是杀到过玉帝面前的人，你可知他为何不曾胁迫玉帝改天规？”
“为何？”
“因为他终究是一个人，规矩永远不会为一个人改变，何况，站在天规的角度，他母亲，七儿还有八妹，终究是错的，这一点我们不能不承认。”
“不，”巴/特/尔反驳道：“爱没有错，错的是天规。”
“所以才说改天规啊。”
“天规怎么改？”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