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还没来得及腾出手收拾胤誐。太后就在十福晋的催促下,趁着康熙派胤礽和胤褆去丰台大营布防的功夫,把年若兰和小李佳氏召去了慈宁宫。
太子妃瓜尔佳氏原本是不放心的,准备亲自陪着走一趟。慈宁宫来的嬷嬷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就笑着跟年若兰和小李佳氏说:“既然皇玛嬷召见你们,那你们就去吧,不用害怕,皇玛嬷是最慈爱不过的!”
尽管太子妃说的好听,可去慈宁宫的路上她俩心里还是挺忐忑的,尤其是年若兰,她知道太后素来不喜自己,一直都躲着慈宁宫。也不知道这回召见究竟是为了什么。
好在慈宁宫来的嬷嬷态度非常和蔼可亲,想来她们俩最近也没犯什么错事,想来总不会挨罚。尤其是考虑的也很周到,年若兰有孕还给备了软轿。若是真要罚她们,想必也不会准备这些。
到了慈宁宫,给太后请了安之后,她俩就看见十福晋坐在太后下首冲她们直乐。心一下子就放肚子里了。
太后瞅了瞅看着长得挺机灵的年若兰,再瞧瞧低眉顺眼、一副乖巧模样的小李佳氏。怎么看怎么觉得跟十福晋那个冒失鬼都不像一路人,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太后没好意思说自己把她们俩召来,是想让她们陪着自己和十福晋打麻将。她咳咳两声,给十福晋使了个眼色。
十福晋素来都是没脸没皮的,她噌的一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跟年若兰和小李佳氏连比带划的把事情这么一说,就拉着她们俩招呼着皇太后上了麻将桌。
小李佳氏挺激动,最近她的牌友档次是越来越高了,从皇子福晋都已经升到慈宁宫皇太后了。哎呦,想想就好激动!她这算不算是另类的人生赢家?
年若兰刚开始跟皇太后打牌有些放不开,不过她向来也是没心没肺的,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捏着牌又开始纠结到底出哪张。
小李佳氏没少跟太子妃搭档,这货打起牌来特别认真,只认牌、认银子,不认人。太子妃和皇子福晋敢瞎胡出她也是照怼不误。
刚开始好歹她还知道这是在太后宫里,还一直非常克制的装出乖巧的模样,后来她非常绝望的发现,皇太后出牌的路数跟年若兰和十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一样气人、一样不着调,都是走随心所欲风的。
一直忍,忍了又忍、实在忍无可忍的小李佳氏很快就原形毕露爆发了,她把麻将桌拍的咚咚响:“年若兰,跟你说了别瞎胡出,你是不是没脑子?啊?还有你,琪琪格,跟你说了几回了?好好想想再出,哎呦我这暴脾气,还有你……”
这货指着太后嚷嚷个半截,突然反应过来了,吓得赶紧求饶:“太后娘娘饶命,奴婢……”
十福晋博尔济吉特氏琪琪格笑眯眯的拉起她,问皇太后:“皇玛嬷您觉得她像不像咱们蒙古姑娘?”
皇太后刚才还真是被她暴躁的小模样给吓了一跳,这会儿又看见她回过神来后怕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没事,没事,哀家好久没被人指着鼻子了,觉得挺有趣的。听琪琪格这么一说,你还倒真有点咱们蒙古姑娘的味道!”
小李佳氏赶紧说:“奴婢打小是跟着玛嬷长大的,奴婢玛嬷是蒙古人。”皇太后一听来了兴趣,仔细询问才得知,小李佳氏的玛嬷就是她们科尔沁部族的旁支,还是当年跟着她一起嫁到京城的旁支乌兰,年轻时还曾经一起在草原上追过俊俏的巴图鲁。
皇太后猛不丁的遇到娘家人的后人,心里那个激动,越看小李佳氏越觉得亲切。小李佳氏也是个顺杆爬的主儿,没一会儿就把皇太后逗得呵呵直乐。
等到牌局结束时,太后还依依不舍的拉着小李佳氏的手说:“你玛嬷身体怎么样?哀家几十年没有回过草原了,以前的那些老姐妹一个个都离开了。哀家想起来这心里就跟刀割似的疼。”
小李佳氏一脸乖乖巧巧:“奴婢玛嬷身体很是健朗,奴婢在家时她常跟奴婢提起皇太后您,一直盼着想再见您一面呢!”
太后一听心里那个激动:“哀家也盼着见乌兰一面,好孩子,你派人给你玛嬷透个信,让她别忘了递牌子来哀家这慈宁宫,我们老姐妹都几十年没有见了。”
说着说着太后忍不住掉起了眼泪,十福晋缩缩脖子不敢吭声,年若兰戳戳她的腰,让她上前安慰太后,她扯扯嘴角:“皇玛嬷,您……”
刚开口就卡壳了,年若兰忍不住想扶额,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太后娘娘,您能和幼年时的小伙伴重聚,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欢喜的好事啊!奴婢们都忍不住为您感到高兴,想必您也是喜极而泣吧?”
太后抹了抹眼泪:“是啊,几十年不见得小伙伴,今天竟然听到了她的消息。当年……哎,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年若兰上前给她端了杯茶:“在宫里谁不知道皇上是个大孝子,若是让皇上知道奴婢几人竟然惹太后您老人家落泪了,奴婢几个的小命恐怕就堪忧了。”十福晋赶紧附和:“是啊,皇玛嬷!”
皇太后笑了笑:“就你们俩嘴甜!”看了看年若兰又说:“你这孩子倒也嘴巧。保成这孩子倒挺有眼光的,比他皇玛法强多了。”
年若兰低着头心想:“保成的皇玛法不就是顺治爷?我的天,您老人家该不是害怕我成第二个董鄂妃吧?您老实在是太抬举我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