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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祖先的尸骨连个坟堆都没有,这事情若是不知道还好,既然知道了便不能再放任着不管。他先祖身份特殊,毕竟是天泉庄历史上最有争议的老庄主,加上流风现在已经回了庄子里,所以这件事情他还是告诉了庄子里几位老人。老人们其实也未曾见过老庄主,只是一代传一代,他们自然也重视这件事情的。

庄子里一致认为这件事情应该大办,说是恭迎老庄主回来,但流风想,这里名义上是天泉庄而已,若说想落叶归根那还不得找车船来运到大齐去才好。又道那村子里的人若是看见这么多人要进山去抬尸骨出来,怕也是不会答应。于是只让人拿了个日子出来,当日由他同陆檀一起,再带了两个人进去把老庄主的尸骨带出来了,然后趁着夜色一路运到了靠近城外的“风水宝地”落了葬。

做完这些之后,流风才知会了福亲王一声,同福亲王一起去给老王爷上香,算是圆了自己的许诺。如今流风同陆檀愈发好了,庄子上的事情但凡有想不明白的,就即刻回来问陆檀,以至于整个庄子都知道他们明面上只听命于流风,但实际上能做主的却有两个人。

一晃眼又是三个月,天气渐热,两人都愈发懒散了起来。若是庄子上和铺子里都没有什么事务的时候便能在屋子里呆上一整日。

这一日陆檀正扭着流风说,让他跟庄子里说一声,要跟自己出去几日,再去城外的山庄里避暑。两人正讨论着去几日适合的时候,外头忽然来了宫人宣二人进宫去。

两人皆惊奇,出去一问方知,陆诗文生产了,如今稳婆正在殿内,是临生产前下的令让他二人一定要进宫。

两人一听自然没什么话说,忙不迭上了去往宫中的马车。

陆诗文这一胎本来是预计在下个月生产的,所以两人才能安心出去玩了几日,谁知还没出去就听说早产的消息。两人在马车里急得额上冒汗,不停问来接他们的宫人,如今情况如何。奈何那宫人出宫时稳婆都没到,所以二人想知道的消息他一点儿不清楚,只能随意回答两句然后将马车赶快一些。

他们到宫中的时候,陆诗文已经为萧铖诞下了一位皇子,好在母子平安。陆诗文在里头休息,他们三个男人在外头看孩子。小孩儿已经被稳婆洗过之后包了起来交给了喂奶的麽麽,这会儿正由麽麽抱着,睡得安稳。

三个大男人像是见识到了什么稀奇玩意儿,死死盯着那闭着眼的婴孩,愣是把抱着皇子的麽麽盯出了一身虚汗,直问他们要不要试着抱抱小皇子。

“我们正计划着出去玩儿呢,还没想好去几日,宫里就来人了,听说王后要生了,差点儿没把我们吓个半死,不是说下月才生么?”陆檀盯着那小孩愈发觉得有趣,但毕竟是皇子,萧铖都未开口说要抱,他哪里好意思先开这个口,只能摇头拒绝了麽麽的提议半天才回过味来说了这么句话。

萧铖伸手轻轻碰了自己孩子的手指头,才说:“莫说你们了,孤也是吓的不轻。那会儿正在批折子,还说好了晚些的时候回来陪她用膳,她这几日吃东西愈发挑了。听到通传差点儿没坐住,从椅子上滚下去。孤,孤从不知道,当父亲是这样的感觉。”

从前高高在上的皇帝,这会儿看到这个流着自己血脉的孩子终究还是不能免俗,心潮澎湃,语无伦次。三人相视一笑,方才有多紧张,他们都是知晓的。

小皇子生在初夏,往日里过了这一段时候各地洪涝旱灾的险情就会接踵而至,让朝中官员帝王愁眉不展,偏生这一年当真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几月间竟都未有大灾祸出现世人皆叹小皇子是瀛国的福星,甚至一时间,朝中有人传言道司空监算过,小皇子的生辰乃大利,会被立为太子。传言传了几月后,江城又迎来了一个冬天,在小皇子半岁的时候,瀛王让坊间传言成了真,他当真立了襁褓中的小皇子为太子。

这一年陆檀同流风在江城的日子过的愈发顺遂。瀛国情势稳定,陆诗文嫁入宫中一年多,诞下一子已然成为了当朝太子,瀛王封太子的时候顺道废了先王传下来的后宫的规矩,这样一来,他悬在自家妹妹身上的那颗心终于得以放下。

流风在庄子里已经做了近两年的掌舵人,庄子里的事情情面上要做的,他处理起来已然游刃有余,同刚上手时的模样已经决然不同,有关庄子发展,或是相关重大事宜,他便学着同陆檀商量着解决,一切都越来越好。而从前在他刚上位时对他抱有微辞的那些人,如今也看清楚了局势,没有再多言。陆檀将闻香阁的股份全部给他的时候本想着自己一边坐着闻香阁的掌柜,一边帮流风在暗地里照看帮中事务,虽是操劳了些,总归是满足的。谁知闻香阁被小安和其余几位掌柜打理的井井有条,他每月只需对个账本便能躺着收银子,而庄子里流风也越发得心应手,他并没有能得到自己所期盼的劳碌后的满足感。

这是他们在瀛国过的第三个年,自然还是同往常一样在皇宫里过的,只是这一回不同的是他们带上了小安,毕竟一起生活了这几年,他也已经完全被接纳了。

往年去宫中过年,大多是因为孤单,几个人这么凑到一起,自在。今年有些不一样,陆檀同流风这一回是打定主意要同陆诗文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