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过了不久便没了动静,陆檀坐在床上发呆,他在想流风方才的话,哂笑一声,心道这世上还能有个陆家么?流落到这般田地,他自己都不信有这样翻天的本事了。
流风虽是醒了,但身子还是弱,晚上小安又如法炮制做了中午的粥,陆檀照例端上两碗去到流风的房间了。
流风本是好生躺着,见他上来立刻要起身,被他喝住了。
“我来端,你歇着。”
流风的手将身子撑起来一半,看到陆檀认真的表情又放下去了。
“世子不要做这些粗活,我的伤势已经不打紧了,我自己起来就好。”
陆檀也不答他,将一碗粥放在他床头,道:“还烫,自己若是能起来就趁热把粥喝了,喝完我帮你换药。”
说罢,自己坐到一边,端着另一碗开吃了。中午只吃了那一点,他一个男子,怎么也是不够的,这会儿是正儿经饿了。
流风见陆檀不看他,自己慢悠悠起来了,拿着个勺喝粥,一点儿声都没有。
陆檀两口喝光了粥,也不转身,他知道流风莫名其妙有些怕他,他这会儿若是转身,流风那碗粥定是吃不完了。就着这个姿势,他强装了好一阵还在吃饭的样子,过了小半天才转过去,流风那时才吃干净了。
陆檀将碗收起来,准备端下去,流风又要起身相拦,被陆檀瞪一眼,自己又缩回床上了。
陆檀将碗收走,又打了盆热水上来。
“诗文给你的药呢?”
流风将药单手将药摆在了床头。
陆檀接过药,也不再说话,抖了些药粉在热水中化了,又转身过来让他脱衣服。
听到陆檀的指令,流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独耳朵红了,整个红得跟充血了一样。陆檀见他犹豫,才想到他肩头的伤势,便说:“算了,你别动,我来帮你。”
流风仍是面无表情,耳朵却更红了,在陆檀的手碰到他中衣的那一霎,他整个人微颤了一下。陆檀手上动作一停,说道:“前些日子跟你打架伤你是我的错,我的脾气发过了,今后自然不会再找你麻烦,你不必怕我。”
他今日想了许久才后知后觉,流风大概也不是要故意避开他,说到底还是自己刚醒的时候有些混账,还对人下了不准靠近他十步之内的死命令,才让人紧张了。况且,侯府的暗卫,他知道,主子下令,便会执行到最后一刻,即便是死。
说到底他虽然是个主子,但是出了名的礼贤下士,不然也不会早早有了功绩,被皇上册为侯府世子。他本想着借此机会跟流风讲清楚了,算是补救,结果流风听了他的话反而抖的更厉害。
“你……我不晓得你在害怕什么!”陆檀无话可说,泄气地解了他的腰带,慢慢帮他将衣服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