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耗去了最后一丝力气,宁歌身子一歪,重重地跌倒在了草地上。
痛苦,疲惫,恐惧,难过,如同可怕的鬼物,撕扯着她的身体,宁歌呼吸艰难,毫无生气。
她虽然保持了一分理智,可无论如何费劲全身力气,也睁不开沉重的眼皮。
鼻端萦绕着淡淡的香气,宁歌突然很想就这样沉睡,不再醒来。
如果睡着了,或许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
眼前浮现出家人熟悉的脸庞,宁歌睡梦中,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女人,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柔弱的模样,快给我醒来!”
宁歌躺在雨水里根本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该死!”
将手中的雨伞丢开,任由雨丝打在他的身上。莫苍宇弯腰,将浑身湿漉漉的宁歌抱了起来。
“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愚蠢的女人。”
冷漠的话语夹杂着难以言语的温柔,莫苍宇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神色复杂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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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不顺,喉咙也火辣辣的疼痛,全身都酸疼无比。
宁歌刚要开口,就感觉到有人扶着她,递过来一杯水,
宁歌睁开双眼,一张俊脸渐渐清晰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
看到宁歌眼神茫然,莫苍宇掩饰住眼底的担忧。
“我……怎么了……”
头脑发晕,宁歌低头发现右手的手背上打着点滴。
“你这愚蠢的女人,在大雨中淋了那么久,发了高烧知不知道,差一点命都没了。”
莫苍宇冷冷地说,语气中有着几分不耐烦。
“莫先生,对不起,是我的错,下次再也不会了,让你担心了。”
宁歌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两团阴影。大病的宁歌十分憔悴,仿佛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对了,我的坠子!”
摊开右手,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宁歌满脸焦急,一把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别动,好好呆着。”
一把将宁歌拦住,莫苍宇皱着眉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那根破旧的坠子,随便的丢到了宁歌的身上。
昨晚,她陷入昏迷的时候,依旧死死地攥着这条坠子。
是他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才发现这个玩意儿。
那个时候,他发现,瘦弱的女人也有如此固执绝强的一面。
“昨晚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下次不要惹怒我。”
宁歌将坠子轻轻的握在手心里,
想起昨晚男人的暴行,心里的难过喷薄欲出,宁歌咬着嘴唇,滚烫的泪水缓缓从眼眶流淌了下来。
“昨晚是我喝多了。”莫苍宇冷哼了一声。
“不过是一条坠子,比你的命还要重要吗,女人,不许再哭,明天我送你更好的便是。”
明明想要安慰对方,口气却无比的生硬,莫苍宇眼中划过一丝后悔,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在意起这个小女人的感受来。
“莫先生,不用那么破费,昨晚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不该进你的房间,就算是对我的惩罚吧,真的谢谢你,莫先生。”
快速地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宁歌微微抬头,冲莫苍宇淡淡一笑。
“从今以后,叫我的名字吧,不用这么疏远。”
宁歌一愣,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
看不惯对方那样刻意保持距离的疏远模样,莫苍宇浓浓的眉间都是不满。
“你身体太差了,或许想让你怀上我的孩子,并不容易。”
从床头拿过来一盒感冒药,莫苍宇再次为宁歌倒了一杯水,送到她的跟前。
“吃药。”
点了点头,宁歌温顺的地吞下了药丸,
口腔里全是苦涩的味道,宁歌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你好好休息。”
“好,莫,不,苍宇。”宁歌脸忽然红了,陡然的亲近实在让她难以出口。
“我在隔壁,有事叫我!”莫苍宇勾起一丝淡笑。
“好的。”
过了许久,见莫苍宇还没有动身,宁歌扬起脸来,苍白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羞涩的晕红。
“我很好,莫,苍宇,你去休息吧!”
尽管对方不说,但是莫苍宇眼中红血丝骗不了人,尽管那个男人暴怒的吓人,可是却存了一丝担心和温柔。宁歌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