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不用怕,他就一个人,接着上剁了他!”
丁三手持单刀一个破军冲了过去,刀眼瞧就要刺进宫无难的身体了,却见宫无难一个转身,刀刃便擦着他的地煞铠刺偏了,只在地煞铠上划出一条痕迹,丁三刚要收招,却见斗大的一个拳头,离自己的面门愈来愈近,一声惨叫之后,丁三再度横向飞了出去,还有你大爷的粗俗谩骂声。
低头瞧了瞧地煞铠上一道新的划痕,宫无难一声暴喝,一招五丁开山,人跟着狼牙槊一齐飞了过去,往丁三的头上砸去,却觉得后背一阵冷风,宫无难忙收了招就势一滚,站起身来笑道:“马万山,你果然还会玩刀,而且玩得还不错,这鸿飞碧落用得更歹毒了。”
马万山也不回话,接住划出诡异弧线飞回来的单刀暴喝一声,手中明晃晃的刀光一闪,一招指南式又砍了出去,宫无难举狼牙槊一挡,转眼间二人已经过了十几招,这时倒在地上的丁三也爬起来,用手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叫道:“大伙儿还愣着做甚么?一齐上啊!”说着又举刀刺向宫无难的后背。
宫无难磕开了马万山的刀,狼牙槊往地上一丢,身子一扭避开丁三的单刀,顺势抓住丁三的手往前一带,丁三不由也跟着一扑趴在了地上,宫无难抓住丁三的两个脚踝,大喊一声:“起!”
双臂一震就把丁三拎了起来,顺势将丁三的身子当成了狼牙槊,在原地转了三圈,围上来的众人都躲闪不及,有被丁三拍着的,有慌忙用兵器格挡反而砍在丁三身上的。
姜还是老的辣,马万山第一个反应过来,用刀护住前胸往后窜:“快逃!”
就在他说话的这一瞬间,宫无难又转了两圈扫倒十来个人,大喝一声:“去!”,手一松,像血葫芦一样的丁三被脱手甩出去,直直砸向马万山。
马万山无处可躲只能举刀力劈,可丁三的身体来势太猛,血淋淋的脑袋还是撞在了马万山的胸口上,马万山失去重心,抱着丁三的尸体往后倒去。
宫无难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狼牙槊,又是一招五丁开山砸了过去,那力度像是要把地上倒着的两个人都砸进土里一般,力大无穷带着残暴,白光一闪狼牙槊也砸了下去,噗嗤一声,丁三的脑袋就像个爆开的西瓜。
马万山当机立断,最后一刻利用回城珠金蝉脱壳,丁三身下没了他的踪影,其余人见帮主跑掉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捏碎回城珠爆出团团白光,顷刻间整个大厅里只有丁三的尸体,和刚才被宫无难砸死砸昏的十余个人东倒西歪在地上。
“这群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这还打甚么架啊!谁发明的这玩意!”
宫无难恨恨的骂了一通,似乎忘了昨天他自己还说,回帮法阵是个好东西,自己也想搞一个回来用用来着。
瞧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道:“这该算我赢了吧?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又用狼牙槊,把倒在地上的人,一人补了一棒子在脑袋上。
鲜血淋漓的清点完人数,宫无难又往后院走去,瞧瞧还有没有漏网之鱼,绕了一圈,不仅没有人影,就连鬼影也没有,只有后院马圈里几百匹马在嘶嘶鸣叫着,宫无难本想把这几百匹马都砸死出气,刚要动手却听到身后有个声音高声喊道:“大侠住手!”
宫无难头也不回,庞大的身子拔身而起,一个金刚煞重重砸过去,说话的人反应也算快,几下腾挪往旁边一个闪身,堪堪躲了过去,宫无难又是一招罗刹三式砸了过去,那人又是一闪嘴里喊道:“大侠饶命,我不是万马堂的人!”
宫无难听了他的话,生生将第三式收住,狼牙槊高举在那人的头顶上,厉声问道:“你是谁?哪个帮的?跑到这儿来做甚么?”
“小……小人冯俊,就是长安本地人士……”
说话的人吓得一张脸孔都煞白了,舌头捋不直打着颤音的说道。
“哪个帮的?”宫无难眼中的杀气尚未散去,所以没个好声气。
“没……没有帮会。”
“那你是来做甚么的?”
“我……我是来瞧热闹的。”
宫无难伸出手去,一把攥住了冯俊的衣襟把他拎了过来,一只大手在他的胸前腰间摸索了一回,只有两柄劣质短刀,并没有帮会腰牌一类的东西,这才松手把冯俊扔在地上喝道:“你小子不要命了?晓得有帮派火拼还来瞧热闹?”
“大侠你就是宫无难宫帮主吧?四海帮的老大?”
宫无难点了点头:“是我。”
“哇!果然是你!我久仰帮主大名已久!如今一见果然是盖世英雄!”
宫无难本就是恶名昭彰的人,虽然十年没出现在长安,可有人能记得自己还是不足为奇,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没事回家孝敬老娘洗洗尿布,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晃荡!火拼呢,你凑甚么热闹?也不瞧你这小身板,小心热闹没瞧成小命反倒丢了!滚蛋滚蛋,该干嘛干嘛去。”
“帮主!收留我吧!我想跟你!冯俊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宫无难歪着头,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冯俊,站直了也就不到一百七十公分的个头,身上的衣服已经洗得褪了色,还打了不少补丁,面有菜色,相貌更是平平无奇,简直就是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别天天想着打打杀杀,回去好好种地,养养花遛遛狗孝敬老娘,比甚么不好?”
“帮主!我要跟你!”冯俊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坚决。
“去去去,一边儿玩去!”宫无难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帮主,我和万马堂有血海深仇,我要和你一齐血洗万马堂!”
“不需要!”
“帮主,要不你先听听我的身世再做决定?”
“没兴趣!”
“帮主,你发发善心收了我吧!我替你冲锋陷阵!”
宫无难转过身来:“小伙子,要不你先使个双刀给我瞧瞧?我是瞧不出你身上有甚么武功,而且我四海帮是不需要吃白饭的人的,四海帮的兄弟都是活在刀尖上的爷们,跟我的兄弟首先要拳头够硬才能活下去!”
冯俊瞧着地上的双刀大哭起来“爹!娘!孩儿无能不能为你们报仇啊!”
宫无难充满鄙视的瞧了冯俊一眼:“会哭的是男子汉大丈夫吗?”
冷冷的横了他一眼,不准备再搭理冯俊,又开始着手自己的屠马大计。
“帮主!先等等!”冯俊瞧着宫无难的举动突然喊道。
“你又有甚么事?我可烦了啊!”
“帮主,我晓得万马堂的人都跑了你心里有气,可你把这些马都砸死也没用啊。这些马是无辜的是不是?而且帮主你瞧,这些都是一等一的好马,哪一匹都值几百两银子呢!”冯俊挡住宫无难的去路,指着身后的马群道。
“是吗?”宫无难搓了搓胡子拉碴的下巴,打量着这群马。
对于马他是个门外汉,十年前他离开长安的时候,马只是少数达官贵人家里圈养的宠物,可这次回长安他已经不止一次,见到各色人等骑着马招摇过市。
冯俊见了忙道:“是啊,帮主为何不给自己留一匹马骑?”
“骑马怎么打架?”
宫无难眯着眼睛想象了一下,骑马轮狼牙槊的样子,觉得有些难以想象。
“就算打架的时候不能骑,起码路上可以骑啊!能省很多时间。帮主你真是像传说里说得,十年隐姓埋名去历练了?您瞧瞧现在,长安城里几乎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有自己的坐骑,平时不用的时候可以收起来很方便。”
“现在已经这么高大上了?坐骑还可以随身打包?”
宫无难想着那些诸如回城珠,回帮法阵之类的东西,一个脑袋开始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