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舞长空(1 / 2)

虽然在此之前,我和南宫墨便已经达成了共识,如果发生万不得已的情况,便只有丢卒保帅,尽管我对于他的无情无义十分的不情愿,但是仅有的三个护法都受了重伤,我便是一万个不情愿也不能如何。

炎一这个死老头,这一回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他算准了抛掷力度,故意给我下马威,炎一阴阴森森对着我们鬼笑了一下,嘶哑着嗓子半吼着道:“一个女流之辈还想跟老衲谈条件,给我提鞋都不配!你们这些人有甚么了不起!不便是有个承袭了祖上基业的老爹,有个会舞几下扇子的哥哥,还有本绝世秘笈!其他的还有甚么!薛慕藻!老衲明白告诉你,今儿晚上修炼的方法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灵溪大会上老衲只不过用了八成的功力让了你,今儿可不会再让你,想谈条件等去了阴曹地府再谈好了!今儿晚上,除了你其他的人都得死!”

我手中的茶杯已经贯穿了十成的内力,啪的一声甩出去:“死老头,给脸你不要!那姑娘我也明白告诉你!从今往后,要么你们少林不能再伤我泰山派一个人,要么便只能伤害我!”

这世界上最简单的事便是只说话不做事,只是动动嘴巴说几句这很简单,但是说完再去做,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真的是难于上青天。

剧烈的宫缩,剧烈的疼痛,疼的我几欲晕厥,我一手按着身旁的桌子,一边嘶嘶的倒抽冷气,滑落到地上的时候,看到南宫墨握着他的佩剑,几个进步跳跃,一声不吭的往炎一的头上劈过去。

炎一突然从地面上一跃而起,从地面上捡起一枝树枝,往他的长剑迎上去,眼看他手中的树枝便快要和剑锋相碰,南宫墨忽然手腕一扭,长剑灵巧的避开了树枝的进攻,一击必中刺破了炎一披着的袈裟。

他的长剑上满含了内力,击得炎一往右一荡,炎一的上半身便出现了破绽,南宫墨并没有趁机出击,只是用眼神紧紧盯了炎一的破绽一下。

炎一自知露出破绽赶紧变招,手腕一扭一转变了角度,树枝高高的抛弃,手掌从下横砍向南宫墨的腰腹部,南宫墨手中的长剑在空中转了个圈,不偏不倚格挡在身前,把他进攻的手掌在同一个位置拨了开来。

一招又一招,炎一的掌风迅疾,犹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向南宫墨,可是无论他是从哪一个方向出掌,南宫墨的长剑还是会毫不费力的,便把他的攻势一一化解,而且每一次都是把他的手掌格挡在了身前。

一连十几掌炎一均是无功而返,终于他急了,整个人突然就地旋转起来。

周身的内力形成一圈风力漩涡,大吼一声后,整个漩涡便围拢在他的身边,向着南宫墨攻过去,一时间屋子里一方小小的天地间,刀光剑影气流飞旋,靠近气流的地方,有些布料的碎片四处激飞。

炎一虽然年纪很大了,但内力还是很惊人,南宫墨的右手在腰间一抽,把长衫的腰带抽出来,那布带子在他的手中犹如轻风飘逸,炎一没防备气流猛然减小,就在这一瞬间,南宫墨手中的带子飘滑着穿行而过。

眨眼间布带子已经穿过炎一的气流漩涡,来到了他的面前,炎一没有着力之处,惊呼一声接连后退了几步,南宫墨乘胜追击,布带子又近了几公分,可仅仅在极短的几秒钟之后,那布带子便轻飘飘的摇了几下不再发力。

炎一狠力一拽,南宫墨无法躲避,整个人被他的臂力拽的从半空中滚落下来,重重摔倒在地上,而在他刚刚爬起来短短的几秒钟里,炎一的脚步几乎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他甫一站起身,便被炎一的又一掌击倒在地,同一时间,有猩红色的鲜血喷溅在他月白色的衣襟上。

炎一身形一闪闪到他的脑后,双拳接连不断砸落在他的后腰上,拳速飞快一连几十拳,南宫墨的面色开始变得惨白惨白,菩提高叫了一声,用力拔出大腿上插着的碎瓷片,疼得大叫起来,鲜血高高的蹿起,我的眼前一片血红,菩提挣扎着匍匐了几步,想要冲过去给他帮忙。

炎一一愣神,南宫墨飞快地翻了个身,一个鲤鱼打挺借着腰劲弹跳起来,退开几步做了个备战的动作,虚脱加重伤,南宫墨看起来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脆弱,他的轮廓分明的额头上有鲜血流下来。

他皱了下眉头,对着我大声喊道:“别愣着!快点跑!”

炎一哈哈的大笑起来:“跑?跑到哪里去?今儿晚上你们一个人也不要想离开这里!不管有没有修炼方法,老衲今儿都要把你们都一并赶尽杀绝!特别是你这美的妖孽似的小娘子!老衲多少年便瞧着她那副张狂的样子很不爽了,今儿个正好趁此时机做个了结,也省得她继续为祸世间!”

南宫墨咬紧牙关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试试看!小爷我还没死呢!你想动她等我死掉再说吧!”

炎一极轻蔑的冷笑了一下,双掌同时凝气发力,又是一轮攻守根本不能持平的攻击,炎一抱着他的腰部,打横把他举过头顶,双臂一用力,便把他轻而易举摔在了身后,南宫墨躺倒在地抱着小腹,脸上的表情痛苦的无以复加。

炎一大步快走过来,抓着他的衣领,像一个成年人提起小孩子那样一把抓起他来,死命的向着身旁的桌子大力把他摔下去,一下又一下,南宫墨捂着后脖颈奋力抵抗,有木板碎裂的声音,南宫墨整个人像是从鲜血里捞起来一样。

他无力的冲我喊:“娘子快走!打不过的,你这样子打不过他的!快走啊!”

炎一呵呵一笑,面上露骨的伤口看起来更加的阴森可怖,可怖的伤口加上他已经半疯狂后又勉为其难压抑着的变态笑声,让人听起来更加恐惧,也更加毛骨悚然,他真的是发疯了,而且还很变态。

虽然我早晓得炎一有变态的欲望,可是这一刻,当他伸出自己苍老的布满鸡皮的手,轻而又轻在南宫墨瘦削的脸颊上肆意抚摸的时候,我还是止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止不住的全身战栗起来,我感到自己已经恶心的快要吐出来了。

南宫墨的长发凌乱的散在他身旁的地面上,薄薄的嘴唇因为失血而变的苍白,雪白高挺的鼻梁上,横亘了一道触目惊心的鲜红色的血痕,因为过度的疼痛,他的眉头深深的紧蹙起来,一张脸上写满了大大的挫败和难以掩饰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