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跌坐在桌前将俊颜垂下:“这就是你姐姐南宫雪给我的答案。”
我望不到他面上的喜怒哀乐,咬着下唇一时无言以对,末了才战战兢兢的道:“是我姐姐南宫雪退回来给你的吗?”
他的语气充满不悦:“不然是我自己去要回来的吗?”
我低嗄一声,他回话的句式有点耳熟,移步来到他的面前,赔了个笑脸让气氛好转一些:“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嘛!如果我姐姐真的不喜欢你,那我再为你找个像我姐姐一样的好姑娘。”
他冷笑一声斩钉截铁的道:“不须劳烦。”
我坐到椅子上,继续对他温言软语的好言相劝:“别这样嘛!我姐姐她本来就是个特别有性子的人,比其他姑娘也要难对付些,所以你真的没必要这样。”
他睨着我薄唇微抿:“那照你这么说,我被拒绝也是正常的事是吗?”
“是蛮正常的。”
他挑眉:“我就晓得你不安好心眼,摆明了安排钉子让我碰!”
“冤枉哪王爷!我可是很努力的在撮合你和我姐姐的好事,谁晓得你一点魅力也没有,竟然吸引不了我姐姐的注意。”
我解释的诚心诚意,但他的眸中却布满着疑问,最后将目光紧紧锁住我的脸,高大的身子从位子上站起,直挺挺站在我的面前:“我想……”
“你想做甚么?”
他很认真的开口:“我决定要认真一点,找到我的另一半。”
“王爷终于有要认真的自觉不再游戏人间了吗?有这样的决心很好。”
“所以我决定。。。。。。”
生杀予夺的窒息,我在他面前肃杀的空气中等待他的宣判。
然后他心意已决的大声宣布了一项大事:“让你留在王府。”
我瞠目结舌不可思议呆望着他:“啊?为甚么?为甚么要软禁我?”
我就像一只鸟儿落入他的掌心,落入华丽的牢笼陷阱再也插翅难飞。
他为我倒了一杯清茶,于清茶的袅袅茶雾中笑弯了黑眸:“虽然我昨儿醉了一整天,但对自己说过的话,还是能清晰的记在脑袋里的。”
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顷刻爆棚:“我堂哥可是南宫墨!你不会不晓得他吧!你如今软禁了我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我若今儿晚上没有准时回家,我堂哥可是要过问的!他的性子霸道得很,就算到时你派人跳出来阻碍,也会被他当成一颗大石般的铲除,所以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不要自找不痛快!”
“为了引你入瓮主动上府,我昨儿还真的多喝了几瓶,将自己醉得一身酒臭,演得一副颓丧至极,只是为了让假戏瞧起来更为真实。”
我搞不懂他在玩甚么把戏:“你被我姐姐甩了,把我囚禁在王府有何用?”
他将问题又丢回来:“是你打包票说要为我找到一位娘子,但是你却将我兜了一圈来戏弄,你明晓得南宫雪是个难对付的姑娘,便不该要我去讨好她。”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是答应帮你牵线,可不保证我姐姐一定会喜欢上你。”
“那你就不该要我去喜欢南宫雪。”他凉凉的回答。
我皱眉:“你出尔反尔?是你说你对我姐姐有兴趣,凭甚么又推到我身上?”
他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优闲的喝了一小口:“我是说过我对南宫家的姑娘有兴趣,可我并没有指名是你姐姐南宫雪。”
我听到他的一席话,脸上的表情简直怔然,很努力在脑海中寻找两人之间的对话,许久许久却一句话也无法反驳,他确实没有指名说他喜欢的人是南宫雪,只是我自己在他的只言片语中一心这样以为。
我悲凉:“你明明与我姐姐相谈甚欢,而且那天在镂月云开……”
他轻易反驳我的话:“相谈甚欢不一定就是爱慕之情。”
我忍不住怒意低吼:“那你又何必兜了一圈与我配合?”
要么他根本无心于婚姻大事,只是将婚事当儿戏也把我当猴耍,要么是他以不正经为己任,觉得寓教于乐的生活其实也不错,现下这情况谁耍谁已经没有准,一个说我戏弄他浪费他的时间,一个又说他把我当猴耍。
两人间的关系一如千丝万缕,千丝万缕的纠缠不清,千丝万缕的复杂难懂。
他的话似是语焉不详,然而那眸子却坚定如石:“我被你说服心动了,觉得或许成亲也不是一件坏事,尤其遇上一名足以攫住我心神的姑娘。”
我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只能傻傻皱眉,三分诚意七分诡异。
若他喜欢的人不是南宫雪,难道是:“你瞧上的姑娘是南宫雁?”
他放下茶杯扬起动人的笑容,眼光愈燃愈炙如同夜星般灿烂:“我不打算舍近求远。”他的手掌轻轻扣住我的下颚,声音放柔了许多“你是如此特别,也与平常姑娘不同,我想就你了。”
我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凛然的冷哼一声:“你将我软禁在王府,算得上是犯了强掳民女的罪,王爷你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可我不算是强掳民女啊,是你自个儿来王府做客的不是吗?”
我干干笑了两声:“这话王爷还是留着去对我堂哥说吧。”
他低头望着我:“我记得你教过我,想要讨好一名姑娘的芳心,必须要先厚着脸皮把羞耻心丢在脑后,当初这话是这么说得不是?”
我哑口无言,愕然之下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他那低醇的似是发酵刚好的声音,狠狠撞进我的心底,惊吓的如梗在喉便是这种感觉,我的确说过这话,不过不是对他说得,也不希望他把策略用在我的身上,我当初只是心血来潮同南宫墨瞎扯。
我终于绷起脸来:“南宫墨!你又耍我!”
南宫墨好心情,抬手撕下面上的人皮面具,压低的声音也随之正常:“娘子觉得惊喜不?你整日忙着当月老牵红线,整日忙得不回家,小爷我想你了所以做了个局用钱逗逗你,叫你对我提高一下关注度。”
我由衷赞叹他在我身上的用心良苦:“如此说雪姐姐是被迫给你当帮凶了?”
他伸手揽住我的腰,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距离近在咫尺,我连他的呼吸都能轻易感受到,拂在我脸颊上的气息有奇妙的热度,不知为何,他温热的气息让我的心跳莫名紊乱:“娘子近看必须是个美人胚子。”
我别过脸去推开他:“你最好先给我解释下这次的事。”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