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娘看着眼前传话的小宫女碧云,听着她说“主人有请。”不禁抚额,又来了,龙摩昂听不懂人话了是吧,只要这别院中有个男的拜访,他就要来露下脸,真以为自己是他的人?
给脸不要脸,就不要怪自己明说了,不是每个人听说是太孙就觉得他自带光环的。
气冲冲的跟着碧云走到亭子里,远远得就见一男子站于亭内,只见那人身着玄色衣袍,头带白玉冠,身影如松柏一般挺拔站立,双手放于腰背处,一只手握拳,一只手将拳头包住,光一个背影就站出了气势万千,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味?
这龙摩昂到何处历练了?气质有这般大的变化?
李玉娘不禁放慢了脚步,看这侧颜,是龙摩昂啊?
但正面相对,李玉娘又觉得不像,这是龙摩昂的哥哥?没听说过太孙有兄长啊!!!太子?玉娘也是见过太子的,虽说有几分像但也不是太子啊!
“你是?”李玉娘试擦的问道。
那人嘴角微启,“请坐。”
声音清冷又有磁性,有种雌雄莫辨之感,但李玉娘觉得自己应该听过这个声音。
李玉娘抬头想要细看,但一望见那人的眼晴,只觉威严深重,那双眸子好似深潭,幽深不可见底,剑眉将其英气全部展现出来,这人比老皇帝给李玉娘的压力还大,他就像是一位王者。
李玉娘不自觉的听从那人的话,缓缓坐下。
“李姑娘,我们见过的。今日不过是图个骑马方便,穿了身男装,就认不出来了吗?”
李玉娘仔细打量了一会,突然脑中闪过一个人影,李玉娘试探着问,“太......太子妃?”
见那人颔首,李玉娘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以前她还是龙敖春的妻子时,一同参加宗宗之间的宴会,太子妃盛装打扮,李玉娘远远见了,只觉得她有国母之仪,今天一见太子妃男装装扮,更是觉得威严深重。
李玉娘起身要行礼,太子妃伸手扶着玉娘,不让她将礼行全,“不用多礼,坐罢。”
李玉娘被那只手托着,半分蹲不下来,只得顺着力道坐回了位置。
“我这次前来是因着属下人说你不喜与摩昂相处,但我又有事要寻你问上一问,就自己过来了。”
李玉娘有些尴尬,嫌弃人家儿子被人家母亲知道了。
李玉娘见太子妃面色如常,不禁回想起六皇子妃,她可是觉得任何人都会爱上他的儿子的,当初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蒋沅沅怎么会中意敖春,她是什么态度?这世上没有人会看不上敖春,如果有就是那人瞎了眼。
李玉娘还能清晰的回忆起那时六皇子妃鄙夷的神态。对比着这太子妃说起自己看不上龙摩昂,那好似只是说今天是个艳阳天的样子,真是天差地别。
“别拘谨,摩昂要不是我儿子,我也嫌弃他,花心太过,连他父亲那点子忠诚也没有。”
李玉娘心中暗自砸舌,对太子用忠诚二字也是没谁了,不过,太子妃女装时不好比较,但她穿上男装,真是比太子还像太子。
太子妃也就是随口感叹了一句,,“你可知道,前些日子六皇子向圣上进献了一副书法,连得圣上连赞三次‘好字’。”
玉娘自和离之后就不再参加宴会,更何况这深宫这事,她如何知晓?
“不知。”
“莫要介意,想来你也知道,你身边我是放了探子的。”
玉娘点头,她早就知道了,合作之时就有准备了,不可能没有人监视的,更何况自已身边但凡有风吹草动,龙摩昂就会知道,而且龙摩昂每次前来,无论自己有没有将宫人支开,都会没有一人在身边,如此明显怎么会不知道,但太子妃如些坦荡的说出来,还是将那被人监视的恶感消除了一些。
“你太得圣上重视了,你被人刺伤,不但让圣上彻底厌了蒋沅沅,更加重视摩昂,因着想补偿你,更是亲自指示将你妹夫陆仁升为南宁府知府。”
见李玉娘并不发表意见,太子妃反道着嘲讽道:“咱们这圣上,总是觉得对谁好就给其家人升官放权,从来如此,他这一生最重要的是权势,所以他就觉得所有人都重权势。”
“要不是蒋后临终前与圣上说过,她绝不认可那种打着是她姐妹,因着与她相似,无论是神态也好,模样也罢,代替她与圣上相亲相爱,以全两人不曾长相厮守之意的说法。要是圣上如此做了,就与圣上碧落黄泉永不相见。只怕如今你已转名换姓成了深宫宠妃了。”
李玉娘听闻此内情,由衷感谢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