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福带着一干掌柜正在参观酒坊,其中一人识得正在酿酒的曲老三,与其打了招呼,赵六福道:“是了,许掌柜以前也到过青洲府,想来是喝过曲家酒的。”
许掌柜乐呵呵的道:“是啊,如今我家铺子里还有曲家酒在售,若是赵师爷早说你这酒是曲家人酿的,不带我来这我也订酒。”
赵六福拱手道:“这酒还是我们在酿,只是产酒量不大,几月前陆家三郎与曲家七娘成了亲,曲亲家特意来帮我们看看能否改进一下酿酒工艺,更快出酒,如今已有成效,每日这酒坊能出仙人醉三千斤了。”
“若是各位下订单,我们绝对能供得上货。”
有着曲家招牌做保,掌柜们品了品酒,确定是好酒,又能稳定供货,虽说价格稍贵,路程遥远,但酒水不比其他,存放还是很方便的,心中一时间都在估算订多少合适。
“我家大人说了,也能先交十分之一的货款,下次要货再结清此次货款。”
有此好事?那订单倒是可以下大一点。
参观完酒坊,赵六福又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小香山。
“这小香山原本就是个小土包,没有名字,自从养了黑猪用来做肉脯之后,这肉脯之香传杨开来,就得了这小香山的名。”
一行人站于路边,许掌柜不明问道:“我们站这等什么?”
“诸位请看这栏杆里的大道,这围着小香山的百十米宽的平路中是一点青草也无,为何如此?实是日日有人赶着那猪绕着这小香山跑圈,将这里是踏得野草都无法生长。”
赵六福正说着,就有万马奔腾之声传来,地面隐隐颤抖,一群黑猪被人在后面撵着冲向大伙。
虽说有栏杆,但大伙还是忍不住退后了一点,这猪要是不转弯直冲过来,这木栏杆能拦住几头猪?
却有一马带人先行到了转弯处,一路倒下新鲜玉米粒,红薯块。
众猪的奔跑速度并不是很快,撵猪人没有骑马,只是自己在后面挥着鞭子赶猪,黑猪们跑在前面的看到了吃的,就沿着这些玉米粒、红薯块转了弯。
后面的的猪也就跟着转了弯。
玉米粒、红薯块没有多少,赶猪人一挥鞭子没吃到东西的猪也就超过前面的猪跑了起来,下次转弯处,它们就能在前吃到东西了。
“这只是引着它们跑动时的吃食,等回了栏还有酒糟与猪草煮的猪食投喂。每日里每头猪得跑五圈。”
“而且我们这不止这点猪,这一批是二百来头一块跑,我们已有十来批这个这种半大的黑猪了。”
“众位随我来。”
赵六福带着众人乘马车走了一刻钟,下车后,指着一处大型翘板。
“这个跷板上的一头放了一百六十斤的石头,黑猪上了这空着的那头,要是放石头的那边没翘起,那猪又得运回去接着养。只有能跷起来才能去到屠夫刀下。”
众人只见远远的一处是有个翘板,一只猪站上去,没起来,就被赶到了一边,又一只猪站上去能翘起,赶到另一边,等所有的猪站完了,猪倌将不够重的猪全撵着跑走了。
大伙又跟着这些够重的猪转移到一处大砖平房,长长的房子得有三四十米,走进去一瞧,只见四个屠宰台,四个屠夫并排立着,有壮汉将猪束好,抬到屠宰台上,屠夫尖刀一捅,猪血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底下有个木桶接着,连着竹管将猪血接到一边。
大伙从一边走过,跟着放完血的猪一齐来到刮毛处,有竹管不断的送来热水,淋水,刮毛,数名小伙子麻利的刮着。
处理干净后,往长条桌后一推,后边就有人破膛、剔骨、切肉,分装好后,有妇人就来抬着筐子将肉拿去腌制,初步处理之后上车运往制做肉脯之外。
大伙真是从未见过这般杀猪的法子,真是快得不行。
午饭就是这黑猪大骨熬制的浓汤,下了面条,众人围坐在长桌边,不但有面条,还有肉脯招待,赵六福拱手道:“这怎么做肉脯就是我家秘方了,不能带大家去看了,但肉脯我已备下,大伙品过觉着好,可以下单,想再考虑一下也成。我这几月是天天带人看酒看肉,有事在这两处寻我也成。要不去上阳县朱家客栈寻朱老板也成。”
众掌柜是看得大开眼界啊,而且听赵师爷说什么这杀猪的惨叫声不能让那些还在长个的猪听见,免得影响猪的心情,真是不明觉历,难怪这猪肉脯这般好吃,这法子听说是陆县令说的,读书人当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啊。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陆县令都快愁死了,月娘有了身孕,他是高兴得快傻了,但很快他就没得功夫傻乐了。
起先还好,不过是是口味变得奇怪了,先是爱吃酸,小事,山上有的是各种酸果,不用陆仁操心,红苗姑娘们就将月娘想吃的果子给承包了,别说那些个男娃,就是陆仁也没出上力,洗果子的活都没抢上。
后面想吃辣,赵师爷立马托相熟的掌柜带了各地的辣椒回来,山民们也有一种很辣的辣椒,应急后续都够月娘吃了,哪怕她将辣椒当饭吃也能供得上。
虽说有孕吐,但田妈做了各种开胃的小菜,点心,陆仁在月娘好点之后就喂给她吃,辛苦是辛苦但三个多月后孕吐也止住了。
可是,平日里无事也能乐三分的月娘多愁善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