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巷弄小屋,许子枫执鞭,立在齐婧涵面前。
齐婧涵瑟瑟发抖,哆嗦着乞求:“不,不……子枫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婧涵忍忍,”许子枫俯视她,声音轻柔的哄骗道:“你不是也恨那江氏吗?你不是想报仇吗?你只要挨几鞭子,让那江氏坐实了谣言,她会被休的,届时我便将她绑到你面前,随你处置,你便是将她抽得皮开肉绽都行。”
“证明了你当初是被她下毒害得小产,你是被冤枉的,我才能再将你接回国公府啊。”
齐婧涵连连摇头,“我不要……会疼,会留疤的,我不要……”
“莫怕,我早备好了上好的药膏,不会留疤的。”
“不,我不要……”齐婧涵后退,腿一软,跌坐在地。
许子枫耐心告罄,扬鞭挥下。
“啊——好痛,不要——”
“子枫哥哥不要,饶了我,饶了我……”
在齐婧涵的惨叫声里,他一下接着一下,每挥一鞭子,就轻声安抚一句,可他眼里,却没有半分怜惜。
他是妾室所生,父亲从未在意过他。
这么多年了,这是父亲第一次,交代他办事。
他一定要办好,如论如何都要办好。
齐婧涵疼得满屋子爬,可怎么爬都躲不过许子枫的鞭子。
最后,她实在爬不动了,如一摊烂肉般,瘫坐在地上,她用最后的力气抱头捂脸,只想护住自己脸。
不要弄花她的脸,她精心护理了这么多年的脸。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许子枫终于扔开了鞭子。
齐婧涵疼得麻木,于指缝中抬眼期盼看他。
她在等他的道歉安慰,等他温柔来给她上药。
可是许子枫只是喘着气,吩咐随从:“去端两盆开水过来。”
齐婧涵五雷轰顶,视线里,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犹如地狱修罗,面目可憎。
“不……”要拿开水泼我。
可她根本发不出一个音节,在昏过去之前,脑子里都是江元音的话。
……是啊,她恨错了人。
三日后。
这日是休沐日,齐司延不用去上早朝,难得的同江元音睡了个早觉。
过了巳时,家丁双手呈上信件,禀告道:“侯爷,国公府派人过来送信。”
齐司延接过信,往身侧的江元音面前展开,两人一道阅览。
信件不过短短三行,内容同他们预料的一般无二。
说是江家人此刻正在国公府,恳求许清为其做主,讨个公道。
许清疑此事有蹊跷,为护住侯府名声,邀请夫妇俩去一趟国公府。
江元音筹备数日,恭候多时,看完信,满眸都是跃跃欲试。
按照计划,立即派人去给李霁报信。
齐司延眉目里隐有担忧:“你真要去国公府?”
江元音知晓他在忧虑什么,劝解道:“他既什么都知道,也不打算说,我见一面,无妨。”
“我们不是都计划好了吗?”她挽住他的手臂,“何况我不是一人前去,有侯爷在我左右,我什么都不怕。”
“许国公搭好了戏台,角也到位,为我们俩准备这么多一出戏,我们俩当然要去捧场。”
江元音和齐司延估算着李霁那边动身的时辰,等得差不多了,才启程去了国公府。
侯府和国公府都在东边,相距不远,不过一刻钟的车程。
马车一停,两人才知,这国公府门口,可比他们想象中的热闹。
离国公府正门不过两丈远的街道上,此刻围满了熙熙攘攘的百姓。
而正门口的空地上,江家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在那。
江元音冷笑。
原来这戏台就搭在了正门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