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我指的是哪些人，这些人，是永远杀不完的。”
“但只要这些人还存在，我们朱家的人就不能，也不会放下手中的屠刀。”
朱肃语气坚定道。
“但是殿下！”
安如娴鼓起勇气，声音有些颤抖：
“皇帝就不会犯错误吗？皇帝就能永远明察秋毫，圣明无比吗？”
“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朱肃摇了摇头：
“我父亲当然会犯错，也有私欲，但作为皇帝，他的一生都在与自己的私欲斗争。”
“只要皇帝有这种觉悟，就是百姓的福祉。”
“而且……”
朱肃目光锐利地看着安如娴：
“我父亲制定的《大明律》不是摆设！”
“就连他审判罪行都要依照《大明律》……”
“你们这些土司，动不动就按照自己的喜好和心情决定别人的生死，你们有什么资格？”
朱肃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对安如娴的怒火：
“你能告诉我，你们有什么资格？”
安如娴瞬间语塞。
过了一会儿，她苦笑着开口：
“我……我有些明白了。”
“明白了？”
朱肃抓了抓头发，随即又摆出一副轻浮的样子：
“对了，我注意到杨倾那家伙最近身边多了几个高手，你清楚他们的底细吗？”
“王爷！”
安如娴听后立刻坐直了身体：
“这正是我来到铜仁的原因，甚至带着一家老小。”
朱肃目光灼灼地盯着安如娴。
“蛊神教。”
安如娴简洁地吐出三个字。
“身份不凡？”
朱肃微微眯起眼睛，下意识地抚摸着下巴。
这个吴王殿下，如今越来越像他的父亲了，尤其是在动杀心的时候。
安如娴瞥了朱肃一眼，她真不明白这个王爷哪来的自信：
“苗疆的百姓，分为生苗和熟苗两种。”
“生苗指的是住在边远地区，还未被汉人同化的苗民。”
“而熟苗，就是与汉人接触，几乎被汉化，平时说汉语，生活习惯也和汉人差不多。”
说到这里，她指了指自己：
“我就是熟苗。”
朱肃的目光停留在她胸脯上，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确实挺熟的。”
安如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
“哎呀，罪过罪过！”
朱肃干笑两声：
“说正事，说正事。”
“生苗主要集中在偏远地区，遍布西南，大约有十二个分支，这十二支生苗被称为苗疆十二峒。”
“蛊神教，那是千年前由十二峒峒主联手创建的神秘教派。”
“一旦成立，十二峒的峒主便自然升任长老，而教主则由实力最强的峒主担当。”
“担任教主之后，他将不再担任峒主，这个位置会由他人接替。”
“教主权力极大，但不可有私心，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从苗民的整体利益出发。”
“这一点，不论是生苗还是熟苗，都是一样的。”
安如娴脸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