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档头搓着手笑道:“还请「四拙先生」除了斗篷,这里是咱们自己地界,没必要遮遮掩掩。”
话音刚落,那档头身后转出两名番子,要伺候「四拙先生」褪下斗篷。
「断眉」刚要出手阻拦,只见四拙先生扬了扬手。
「断眉」先是一愣,继而双手抱胸,瞧起了热闹。
那两名番子手刚刚触及斗篷,只见「四拙先生」身体微微晃了晃,接着便见亮光闪过。
“啊……!”
两道凄厉的惨叫过后,两面番子四只手的手腕处,各自出现一道血线。接着便见那两名番子四只手齐腕滑落,掉在地上。
那两名番子身体颤抖,面色惨白,叫声愈发凄厉。
可那「四拙先生」却只是轻轻向前一跨,便躲开喷溅的血液,霎时欺身来到档头面前。
那档头早被「四拙先生」的手段吓得浑身酥软:
“你……你要做什么?”
“记着,下次要是再碰我的衣服,断的可就不是手了!”
档头只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想要往后躲,却发现自己双腿使不上一点劲儿。
“贺掌公,在下前来赴约,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四拙先生」唯一露出的双目看向东厂的大门,接着目光又往几处划过。
“贺掌公倒是客气,派了这么多人迎接,只是这些弩箭冲着在下,王公是否知晓?”
「断眉」脸色一变,闪身来到「四拙先生」身边,做防守势。
“无妨!”
「四拙先生」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内传出一阵笑声:
“原来是「四拙先生」到了,说好的一个时辰,先生倒是提前到了,都怪咱没事先交代好,底下人许是认错了人。”
接着,便见贺喜领着数人从门里走出。
“「四拙先生」快请!”
「四拙先生」躬身一拜:“见过掌公,是我出手太重,还请掌公恕罪!”
贺喜一扫早疼晕了过去的两名番子,眼睛里划过一丝惊惧。
他身边几名东厂高手,眼睛里也尽都是忌惮与恐惧,只盯着「四拙先生」的斗篷看,显然之前「四拙先生」是如何斩下两个番子四只手掌,他们全都没有看清。
“丢人现眼的东西,「四拙先生」是贵客,竟敢对他无礼,看来都是我平日里对你们太过宽纵,才把你们一个个惯的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
斥过之后,又吼道:“来呀!将他们都押下去,家法伺候。”
奈何底下人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四拙先生」也只静静站着,不发一言。
贺喜面上无光,冲着四周叱道:“怎么?咱的话不好使了?”
四周各处这才涌出一些人,将那档头和他所率领的一干番子拿下。
那档头连连告饶:“掌公饶命……!「四拙先生」,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高抬贵手。”
底下番子也都个个朝着「四拙先生」求饶。
「四拙先生」却是不为所动,依旧不发一言,只静静站着,仿佛这些都与自己无关。
倒是贺喜,见底下人个个似被「四拙先生」吓破了胆,如此胆弱膝软,顿感面上无光,一记眼神扫过,那些还在告饶的番子被齐齐卸了下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拖了下去。
有几人把那两个断了手的番子也一并架起拖走。
又有一人不知从哪里取来一块绸布,将那四只断了,掉在地上的手掌裹起,追了上去。
场间立时安静了,也都和煦起来。
“「四拙先生」莫怪!请!”
“掌公先请!”
两人便说说笑笑,往里去了。
「断眉」望着二人背影,突然明白过来为何舵主之前曾说他‘怕是上了贺掌公的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