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他写的全在闻伯玉手中。
闻莺语赧然无措,细声道:“陛下,这些,都是伯父送来的?”
“嗯。”
赢央坐上来,将小皇后的腰肢一揽,抱了过来,抚着她的鬓发,贴住她的脸颊。闻莺语脸蛋滚烫,被他贴着,柔声哄了几句,软软地靠在了他怀里,犹如一块巨石落地。
“陛下你不生我气么?”
声音弱弱的。
赢央挑眉,“朕为何要生气?”
闻莺语垂眸,“昨晚,我……我没说……”
“没说喜欢朕,朕便要生你气?莺莺,你把朕想得太小气了。”
闻莺语怔了怔,才发觉他今日是一身常服装扮,在宫里这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呆呆地凝视着上方的俊脸,赢央薄唇一弯,“朕要带你去个地方,昨晚只是去安排了,你快些起来梳洗。”
“不、不是去敬告先祖么?”
闻莺语更愣了。
“那个并不急,没人不知你是朕的皇后,昭告天下也不过早与晚的区别罢了。”
他说得轻松,昨夜里与三名元老唇枪舌战,真是动魄惊心,最后利用皇权险胜,不然赢央都自觉颜面无光。
闻莺语顺从地起身,换上了入宫前的藕荷纱衫,梳了个小妇人发髻,将头发尽数挽上,妆容清淡,便如出水芙蕖般温雅,赢央忍不住将她的腰肢一搂,唇角上扬。
“陛下要带我去哪?”
“去了便知。”
赢央抱着小皇后出宫,不用春娘他们照应,不过轻装简从,化作商人,带着一队人马一路南下。
到野县才下马,其余队伍都候在林外,只赢央与闻莺语独辔入林,闻莺语早有所觉,赢央要带自己见的人非常重要,甚至开始担忧自己的妆容打扮是否得体,害怕得他长辈不快。
到了篱笆门外,赢央下马,将小妻子也抱下来,便将马缰牵了拴在树上,闻莺语隔篱望去,里头一男一女在舀水玩,围着一只大水缸,原本妻子在为男人洗脸,没曾想被孩子气的男人泼了一脸水,俩人便玩笑起来了。
闻莺语看得脸红,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找到一丝安全感,不确定地问道:“陛下,那是谁?”
赢央笑着摸摸她的发髻,“家严与家慈。”
闻莺语愣住,“这……”
先帝后不是早已经……
无怪她惊讶,确实少有人知晓他们在野县安居。
赢央牵着新婚爱妻的素手,一手推开篱笆门,朝里头碍事地唤了一声:“父亲母亲。”
于是嬴涯蹙眉罢手,苏文姜也不好意思起来,俩人都这么大了,还在小辈面前玩闹,也不知道成什么模样,一见赢央手里牵着的妙龄姑娘,苏文姜目光清亮起来,“嗯?这是莺语?”
闻莺语脸红羞怯地喊了一声“母亲”。
嬴涯朝苏文姜看上一眼,似在说早听闻这姑娘比你还脸皮薄,果不其然。
苏文姜却很是喜欢,忙招待俩人进去做,正到了要吃晚饭的时候,苏文姜亲自洗手下厨,闻莺语恪行“君子远庖厨”之道,并不会做饭,虽然也想帮工,被苏文姜推回饭桌几回,也放弃了。
嬴涯与赢央父子俩又开始下棋,嬴涯道:“上回侥幸教你胜过,这次决不能让。”
赢央笑了两声,朝闻莺语招手,“莺莺,过来,你公公要下杀招了,来帮帮为夫。”
闻莺语脸色晕红地碎步走过去,观棋不语,这是闻氏嫡女的修养,不过嬴涯和赢央都想见识见识这位传闻之中的才女,便纵容她默许她落子。
闻莺语道:“请公公先行。”
嬴涯蹙眉,“果然是来帮臭小子的。”
他落下黑子。
这一招很是毒辣,直接断了白子六子。
闻莺语却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落下白棋,断臂求生。
嬴涯微愣,心道这丫头果然不负虚名。
后来棋盘被这俩人占据,赢央反倒成了观棋那人,忍不住为闻莺语几手绵里藏针的杀招叫好,最后棋局终了,闻莺语还赢嬴涯五子。
嬴涯输棋之后脸色不愉,被赢央抱着媳妇儿的腰肢取笑一番,“莺莺果真是闻名东林的第一才女。”
他和嬴涯修棋道,只是闲暇之余蹉跎时日罢了,且他们也没多少闲暇,便钻研不深,闻莺语却已臻至高手行列,嬴涯也能察觉到自己已被这个小姑娘让了几手了,输得心服口服。
苏文姜传了晚膳,四个人围桌吃饭,嬴涯与苏文姜作为公婆,对闻莺语倒很满意,苏文姜问了闻莺语许多话,直把原本便害羞的姑娘问得都用不下米饭了,还是赢央告饶,母亲才放过。
夜里两对夫妻睡在两间房,闻莺语铺好床见赢央逆光走来,才腼腆问道:“我不知道先帝先皇后还尚在人世,你……从未对我说过。”
“嗯?”
“我今日,是不是失态了?”
赢央一笑,将娇软的媳妇儿扑倒在榻,“不,很好。”
“莺莺今日替朕很争颜面。”
闻莺语羞涩地抱住了赢央的腰。
她主动起来时,让人爱不释手。
赢央笑道:“所以先帝和先皇后之间,虽然道路曲折,最后仍是愿得一人心的结尾,莺莺以后还怕么?”
闻莺语乖巧地摇头,“不怕了。”
再也不怕了。
她明白赢央为何带她来野县了,他也是想,与她一生一世,只一双人……
她沁出热泪,颤抖的柔软双臂,将赢央搂得更紧。
“陛下。”
“嗯?”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