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央幽玄漆黑的眸光动了,他静静地、怔然地凝视着因为说完情话而脸红如胭脂的小皇后,忽然放声笑了起来,低头咬住了她的樱唇,闻莺语再也没挣扎一下,顺从地任由他长驱直入。
舌尖缠绵,从心里冒出来一股清甜……
闻莺语软软的,气喘吁吁地让赢央解下了襦裙,他低声诱哄道:“可以了么?”
她羞赧地点头。
一直以来都只有可以,没有不可以。
是赢央自己愿意等到现在,等她的心毫无芥蒂,再要她。
夏末的衣衫还不厚重,赢央并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易解开了,昏暗的灯影下,雪肤生辉,幽香沁鼻,赢央将裳服信手扔出帘帐外,手掌揉住闻莺语的脸蛋,俯身亲吻了下来。
沿着她的耳垂,到脖颈,虔诚地一路吻下来……
闻莺语的娇躯早就颤抖得不成样,“陛下……”
他把头抬起来,眸子里如火在自燃。
闻莺语更羞了,“你……你等会儿……要……轻点儿……”
正因为学过,不是真懵懂无知,闻莺语才会提这么个要求,赢央一听便懂了,抱住她的腰肢,一掌分开她的双腿,笑吟吟地说道:“尽量。”
如果不是她太迷人,勾魂摄魄的话,这点要求作为丈夫自然要做到。
不过,来不及了。
赢央猛欺身而入。
剧烈的痛感麻痹了闻莺语的神经,一瞬间拧成了一团,紧紧搂住了赢央,痛哭出声……
*
小皇帝自幼便是出了名的爱窜上跳下,精力旺盛,跳窗爬墙之事不在话下,自幼如此,用在别的上自然也如鱼得水。
睡到日上三竿,闻莺语是被夫君抱下床榻的,连鞋履都是皇帝陛下亲自拾起来为他穿上的,闻莺语脸红得要滴血,经过昨晚对赢央的种种举动都能接受一二了,偏偏婆婆在外瞧了几眼,应该是看到了。
闻莺语细声道:“我自己可以的……”
赢央没答话,嘴唇上扬。
闻莺语年纪还太小了,还不知道,这整座竹楼的所有门墙,几乎都不具备隔音的效果。
昨晚她的娇软动情,极有可能被父母听去了,虽然不晓得他父亲是个什么脸色,但是母亲想必是愿意听听壁角的。
苏文姜自己也脸热,不知怎么说昨晚房内的情状,嬴涯那厮绝对是个禽兽!她照惯例给丈夫擦脸,篱笆院中有一块田圃要锄,还要仰仗男人的力气。
嬴涯早先伤肝怄火,身体元气大损,这几年跟着苏文姜种菜犁地,远离红尘,心平气和,倒再也没犯过病,苏文姜脸热地瞥眼,将毛巾扔入盥洗盆里,咬唇道:“你总盯着我做甚么?”
“你不看我又怎知我盯着你?”
苏文姜羞臊地想,老夫老妻了,跟儿子媳妇似的精力旺盛传出去让人笑话,她甚至想把赢央赶回平昌去。
不过儿子好容易来一回,她也想念。
午膳以前,闻莺语除了来向公婆敬茶之外,被赢央吩咐了待在房内不准出来,明眼人一瞅便知晓为了什么,苏文姜也不说,拿衣裳去浣洗了,赢央跟着父亲在院中翻土,说到旧事,嬴涯把当年父皇交给他的,再转授予赢央。
父子俩言简意赅,说了几句,嬴涯忽道:“下回来,带着皇孙来。”
赢央朝父亲露出一朵灿烂笑脸,“正有此意。”
用膳时,闻莺语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赢央父母双亲,昨日来时苏文姜还对闻莺语问了好些话,今日也一语不发了,沉默地吃完饭,赢央道:“政务繁忙,儿子要带着莺莺回去了,来时跟几个老头子吵了一架,还没交代。”
苏文姜听了直蹙眉,“如此任性!”
赢央摸了摸下巴,偷觑自己的媳妇儿,“不是母亲说,有了儿媳妇一定要带她来见您么,我这是谨遵母命了,怎么还换来一句任性呢?儿子这几年已经很收敛了。”
苏文姜朝闻莺语道:“他行事有时偏激冒进,你别见怪,日后多担待些。”
闻莺语还羞得没接话,赢央直点头,“母亲你跟她好好说说,臭表哥把九节鞭送她了,我现在对她哪里敢使劲欺负?回头没我好果子吃。”
闻莺语咬唇。
没有使劲欺负,都让她几乎下不来床榻了……
她细声道:“不会的,陛下待我……礼遇有加,莺语铭记于心。”
赢央从桌下捉住她的纤手,笑道:“好听话的媳妇儿,对夫君就要这样给面子,知道了么?不过这是在父母面前,你说我几句歹话也不会怎样,都是成家的人了,我不会挨打的。”
闻莺语羞得几乎不敢看公婆脸色。
嬴涯冷哼了一声,才教小皇帝终于收敛。
过午之后,赢央与父母作别,抱着小皇后上马,林外骑士守了一整日,见到陛下之后重新精神抖擞,策马随行,护送陛下皇后回宫。
赢央搂着小皇后慢腾腾地走在官道上,“朕要吃橘子。”
方才闻莺语还拿了一个,要剥给赢央吃,这时候的橘子都是酸的,赢央咬了一口,脸色古怪地道:“甜死了。”
闻莺语试着自己尝了一个,真是极酸的,脸颊上的肌肉都控制不住剧烈地一阵收缩,被赢央一口叼住殷红嘴唇,尝了个遍,他朝震惊之下颊生红晕的小皇后道:“甜不甜?”
闻莺语脸红垂眸,“……甜。”
他握着马缰,笑着扬鞭甩了下马臀,便甩开身后骑士丈许远,他们慌张地跟上来,身后烟尘四卷。
闻莺语低声道:“陛下你别闹了。”
“现在发觉朕的孩子脾气了?”
闻莺语不言,将橘皮在掌心揉出了汁。
“可惜了,没得反悔了。”
他颇为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