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在即的时候,不知为何,心头是挥之不去的愁绪。唐晚慈嘲讽地牵起一抹笑意,抬手接住了一滴从屋顶落下的雨珠,敞开手掌看着雨珠慢慢滑落。夏日的雨总是一阵阵的,天气时不时的闷热,搅得人心有些烦躁。
昨儿个又去唐晚晴那儿走了遭,正巧在门口听到明妃在里面争执些什么,末了,甩门走了出来,看到唐晚慈也是愣了愣,面无表情地走了。
兴许这日子是太平了些。
“这雨倒是又下了。”唐晚慈嘴角牵起抹淡淡的笑意,温润如玉。可惜是个儿女家啊!心里一长叹,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
“苏怜,你说我这主子是不是真当好欺负了?就这般随人搓扁捏圆了。”
“主子自有主子的打算。”苏怜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抬眼看苏琴从拐角处走来,忍不住提点了句,“看来是君殿下来找主子了。”
“嗯,也好,正好做个幌子!”
果然苏琴上前就道,“主子,君殿下在外求见!”
“请去月华亭那吧。顺带备下茶点,我随后就到。”
唐晚慈到的时候,君青瑞正摇着玉竹扇子,目光远眺,似乎在思索什么,见到她来,展颜一笑,日月光华。三年后定是又一祸害。
“让君殿下久等了!”
“现下无人,晚慈怎还叫得如此生疏?”君青瑞话语一转,一手已经将唐晚慈拉进了怀里,嗅了嗅味儿笑道,“晚慈适才沐浴过?”
“青瑞当真英明啊。出了身汗索性就清洗了番。”
“真不知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自当是夸的。”
两人便这般闲扯着,一直聊到夜深。虽说时辰是不早了,可棋盘上的棋却还没有下完,想来都是闲人,索性就顾着下棋了。东方既白,这局棋才落定,却也是平局。
唐晚慈送走了君青瑞,正打算回屋休息一下,就传来了唐晚晴一死的消息,急急赶去的时候,该收拾的已经收拾稳妥了。听宫人说是自缢而死。只是自缢前——也就是昨晚,唐时语和封雪衍曾来过。虽说没什么证据能判断是这二人所为,但多少也脱不得干系。
这边唐时语和封雪衍被唐齐天传去问话,那边明妃跑去封贵妃那儿评理,竟然当场暴毙了。事情出得蹊跷,却是于情于理。御医一查探,这可了不得,明妃竟是中毒而亡。封贵妃当场晕厥过去了。
本就身子不适的唐齐天经这些事气色似乎更加大不如前了。
宣德殿里,唐晚慈静静地垂立一边,眼角觑了眼上位的唐齐天,那青白的脸色不知是气的还是病的。
“这宫里就没一日安宁的。你们非得折腾些事,把朕气坏了才甘心是不是?”
“陛下(父皇)息怒!”
“看来是朕平日里处事太过轻率了,这次就交由大理寺好好彻查彻查。别当朕真老了,都不把朕放眼里了。”气愤一声,唐齐天甩袖离去了。
唐时语和封雪衍直接被大理寺卿请去了,华妃和唐时鸣也走了,从头到尾皇后和唐时峰都没出现过。听闻前段日子唐时峰染了风寒,皇后日夜不离的照顾着。看来这事倒也不假。唐晚慈看着冷冷清清的宣德殿,目光在案几上扫了眼,也出了殿门,刚走过拐角,就碰到了唐齐天身边的太监总管张录。
“五公主,陛下让老奴来请五公主过去。”
“有劳张公公了!不知父皇近段时间身子可好些了!”自从那日使臣来访的时候,见了一面唐齐天后就再不曾见过了。倒不是唐晚慈没去请安,而是唐齐天说要静养无需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