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之中我脑子都空了,都没细听大槐树在说什么就说,“成成成成,你说什么都成,只要救我命……等等。”
我反应过来,“啥叫一村不容二爷。”
大槐树,“就是以后你只能有我一个爷爷。”
我想了下,“不是,树爷爷,这事得有个先来后到,没有我爷哪有我爸,没有我爸哪有我,没有我哪有你……有你当我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我亲爷再打我也是我爷啊,好端端的我不能坑祖宗。
大槐树摇晃了几下树叶,“是这理,那行,我和那老东西的帐后算。你先把头磕了。”
这种时候也不啰嗦了,我跪下就往地上捶脑袋,“爷,你说多少个我马上就磕。”
大槐树,“按你小时候的算,一天磕两个,你补齐吧。”
我一个跟头栽在地上起不来。
我他妈从十岁开始不磕头,现在都快满十八岁了!。一年三百六十五乘二再乘八点,我得跪在这给它磕六千个头!
这要是磕完了,我脑袋磨没了不说,我爷我奶和我妈都轮回了!
想了下,我道,“爷,您看能打个折不,人命关天,救命要紧。”
“打折不能可以分期。”大槐树道,“你先磕三个头认了这事。”
管他是打折还是分期,这事能有缓就行。我咣咣磕了四个响头,“磕三赠一,爷,我祝您长命百岁。”
大槐树树枝乱舞,树叶噼里啪啦往下掉,“你爷爷我今年都一千二百岁了!滚我身上来!”
没有犹豫,我马上翻过栏杆,爬到了大槐树上。
往最高的树丫上一坐,我把槐树搂紧了。二毛在我和大槐树聊天时就熄声了,此时见我上了树,它后腿一蹿也跳了上来。
狗通灵,此时我信了。
我这刚坐稳,扔着刀想置我于死地的‘我爷’‘我奶’追过来了。他们看到我了,可却没往大槐树跟前来。
反倒是我树爷爷,主动说了话。
它道,“有在一,在二,没有在三。你们跟着我家小孙我已经饶你们两次,你们竟然还敢作乱!”
‘我爷’张口便骂,“你这老树精,这么多年来我从来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硬拦我路,我就把你连根拔了!”
大槐树,“呵,口气不小。你来!”
言罢,大槐树动了几动,所有树枝‘呼’的向外枝了开去。
‘我奶’拦住要往前冲的‘我爷’,对大槐树道,“……我就不信你能护着这阴娃子一时,还能护着阴娃子一世!我们走!”
说完,两人拎着刀走了。
我抱着树枝瑟瑟发抖,这两个人,似乎是非杀我不可。
“现在知道怕了?”大槐树冷哼一声,树叶直晃,“你妈让你早回家你不早回家!现在好了,把这两个恶煞引回来了!”
“爷,它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啊?还有,什么是阴娃子?”
我听明白了,这两个恶煞前两天就跟上我了,可因为大槐树,它们都没能跟我回家。今天,我是绕到村尾进村,才把它们给带回家了。
“它们是修炼了多年的白骨妖,一直都是吃人肉吸人魂。”
“白骨精不是女的?”
“胡说八道!到底是你说还是我说!”
我马上服软,“爷,您说您说。”
“它们一直吃人肉……我不说了。反正你知道它们要吃你增修为就行了。至于为什么,因为你是阴娃子。”
我又问,什么是阴娃子。
大槐道,“就是阴年阴月阴时阴刻出生。你快过生日了吧?成年了,阴气就越加挡不住了,它们要先下手为强。”
我打了个哆嗦,随即不服气道,“这不公平!后院小米子和我同年同月同时同刻出生,它们怎么不去找小米子!”
为了当老大,从小到大我们打了无数架,可谁都说不清我们两到底是谁先生谁后生的。
“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和它们讲道理,你是真活腻味了是吗?”
我再次低头,“行,行,行,我倒霉。爷,现在我要怎么办。”
大槐树沉默了挺久,最后道,“我有一个办法,虽然冒险可也只能一试。毕竟我离不开这方寸之地,而你也不能总在我身上不下去。”
我道,“爷,你说。”
“你知道你家祖坟在哪儿吧?”大槐树道,“你家祖坟后面,有一处老坟。那里有一只被困着一只老鬼。如果它醒过来,这两只白骨妖不够看,前提是,它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