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真事,你别笑也别害怕,反正我是不害怕了,毕竟他妈的事已经出了,怕也没用了。
先说感觉。
冰的。
浑身上下都冰,那里也冰,更具体的别特么问了,劳资也要面子的!
再说后果。
我要死!
它对于自己死后晚节不保这件事表示气的魂都要飞了,一定要杀我而后快,所以我也不知道明天的太阳到底会是圆的还是方的。
为了给后面要日鬼的人留下经验,现在我从头来给你们说。
这件孽事,归根结底要从我小时候说起。
我生在农村,自小家贫。我妈大字不识一个,最本事的事就是叨着根烟在村头大槐树下和那些老娘们儿瞎BB。
不是今天谁家老公公扒灰了,就是明天谁家闺女在家思春了。再不就是谁家的小子有本事,在镇上供销社里里混了个临时工。
稍微有点用的,就是抬头一看天:我的妈呀要下雨,回家收衣服去了。
诸如此类吧,都是些没用的。
这放在日常生活里,也没什么,可要放在正经事上,那就不得了了。
我五岁那年生病,高烧不退。
身为家里独苗的我,让我奶奶心坏了。她抱着我哭天抹泪的要把我送到镇上医院去瞧瞧,让我妈去找前街张二家套马车。
我妈听话,提上鞋就出门了,出去不到五分钟,回来,抓起我就往外走。
我奶以为车这么快就套好了呢,怕大夫把我治坏了要亲眼看着,抄起大烟袋就往外追。
结果出去一看,车没套好,我妈让我跪在大槐树下,按着我脑袋磕头让我管树叫干爷。
当时我烧的糊涂,对于这事已经没有记忆了。只知道再醒过来,我除了亲爷爷外,多了个树爷爷。
气的我亲爷爷在以后的十几年里没事就坐在大槐树下和我树爷爷骂架,什么阴损骂什么,骂来脾气了,拿着锄头就刨树。
一刨一碗血,一刨一碗血。
我爷艺高人胆大,接了就喝了,和喝蜂王浆似的。现在老爷子七十多岁了啥病没有,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反正吧,从那后我就多了一爷爷。别人家小孩出去上学走的飞快,我到树口看到大槐树噗通一下跪下,磕头。
“爷爷,我上学去了。”
“爷爷,我放学了!”
“爷爷,我亲爷爷老打我你能管管不,不能管别当我爷了。”
“爷爷,我妈不是故意摘你槐花蒸馒头的,您就当是给我拉馋了,明年你能多开点花不,明显不够吃啊!”
那个时候,村里小朋友和我闹别扭打不过我就去打树,一边打一边喊:XX,我打你爷爷了,打你爷爷了!XX,你看,我在揪你爷爷花儿!
名字为什么写XX,因为有故事。
我出生在立秋那天,我妈卸完货,看着房梁上的灰说:这孩子立秋这天生,那就叫,就叫……黄瓜吧。
正在给我抱被的我奶手都抖了,一烟袋杆子削到我妈脑袋上,“黄瓜黄瓜!让你黄瓜!谷秋,孩子叫谷秋。”
奶奶,谢救命之恩,不过谷秋也不是啥好名,听着就不老实,多动症。
我给我树爷爷早晚一跪的日子我进行到小学三年级坚决不干了!
太特么丢人了!
于是就变成了年节的晚上去给大槐树磕头叫爷爷,上了中学,只磕头,不叫爷爷了。上了高中,对不起,我绕着树走,村子里谁敢和我提这棵大槐树是我爷爷我和谁急!
也没什么事,树嘛,就是树。我叫不叫爷爷随我,它不挑。
一转眼,我就高中毕业了,考了个还算OJBK的大学,就是离家有点远。
我妈对此一肚子离愁,我可是嗨坏了,每天都和同学出去大玩特玩,不到半夜绝不回家。
这倒霉事就出在回家晚上。
前一个月都玩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从镇上回来,在走到村口时被什么东西拌了一跤。
这摔的我,头昏眼花腿打颤。
耳中嗡鸣中,听到一声长叹:真是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