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以他的身份,真要喜欢上一人,不知是他的不幸,还是对方的不幸。
想到这,他不禁吃吃笑了起来,他们这种人,生来就不是为了自己,连死亡的最后一刻亦然不可自主。
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着他,破空往下一看,见是乾清一脸笑意的仰头望着自己,陡然一愣。
相隔数年,他倒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与乾清能够光明正太的见面。
“爬墙上顶的习惯,你还是没改,破空。”朝着他招手,乾清笑的十分温文尔雅。
眼神暗了暗,破空抿着唇,一言不发地俯视着乾清。
他与乾清不同,不是身份不同,而是所担任的职责不同,乾清终其一生,能记挂在心的仅有一人,其他一概不许,不是他冷情,是因他太多情。
他们这种身份,多情的人向来活不久。
跳下屋梁,破空走到乾清面前,单膝跪下,定声道:“师父。”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乾清的神情怔怔,苦笑了一会儿,拉他起来,“不敢当,不过领命教导你一回,受不得你一声师父。”
以往,他们身边认识的人,全部都见不得光,不论当日是谁教导了谁,出了门,全然陌路。
“再者说,你我之间,何时变得如此生疏?”
微微的叹气,乾清纵然知晓相见陌路是他们最好的结局,然而依旧会伤怀。
漠然的抽回手,破空无动于衷地道:“礼不可废。”
好一个礼不可废,那么他对于邱丹生,可从来不见生疏。乾清定定的凝视着破空,似乎想要从他的眼底看出什么,不过他终究是失望了。
破空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除了冷漠,不见其他。
“跟着他,不委屈?”没有直接指明是谁,乾清不信以破空的性子,当真会愿意给一个白面书生为奴为仆。
破空不动声色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眼角瞥向前来奉茶的仆役,乾清拉着破空往一旁避开,顺便抬手推来门,让人进去。
破空抬眸睨向他,动了动手腕,却见他一脸肃然的抓着自己的手腕,面无表情地道:“命里如此,何须自寻烦恼。”
当年他既然自愿进入修罗场,那么今日的一切,皆怪不得他人,是好是坏,自个儿承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