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灼华轻声呤唱着,这是首道尽了相思与爱慕的曲子,虽然没有琴音相和,可她的声音低柔清雅,如林间轻风,反透着股清幽之意,令听者沉迷。
一曲舞罢,凌灼华喘息着跑到我们面前,笑起来,“阿染,我凌灼华此生只会深爱一个人,而那个人必然也深爱着我,我会成为他的新娘,成为他此人唯一的女人。”
清雅的脸容上带着微红的双晕,宛如白玉,眸子却映着星子的辰光,这样笑起来时,她的脸上有两个好看的小梨窝,这么告诉我的时候,凌灼华高傲的神态真是光芒四射,眸光璨动亮若星辰。
我想,她心中定然已经住了那样一个人,一个她爱他,他也爱着她的人。
耳侧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你们女人真是奇怪。情爱不过是刹那间的心动,谁都无法保证谁能坚持到最后,动辄一生一世的,与一个赌徒有何区别?”
我看向身旁带着淡淡微笑的人,有些惊讶,有些意外。
可惜玦渠话音刚落,就挨了凌灼华一个爆栗,“让你乌鸦嘴!”
我知道我不该无度的揣测,可却控制不住去想,最后我把自己搞得很是郁闷,情绪错杂交织在一起,一下一下冲击着胸口。
江流踏月而来,端着杯子抿茶,我撑着脑袋问他,“江流,你说一个人的情感能维系多长时间?人们总是执着于得不到的东西,人的一生这么长,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人事物,多少人能到最后都始终初心不改呢?”
“无端的又想这些做甚?”江流漫不经心道,神情慵懒不羁,他这样无视我的问题让我有些恼火,“不许转移话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
“嗯?”江流目光慢悠悠轻飘飘朝我瞟过来,“我们男人什么?”
他就这样单手支额,唇角含笑,指节一下一下轻扣桌面,身上带着温和清雅的倦淡气息。
我差点就被勾了魂去,幸好最后回了神,但我突然就怒了,我知道我这怒火怒得很没有来由,可我就是忍不住,张口便道:“你们男人都喜欢玩暧昧,朝秦暮楚,没有忠诚度可言。”
话落,江流眼色淡淡的瞥我一眼,“近日倒越发的长进了。”
我心中一惊,自觉近来这胆子确是肥了,意识到这一点方才的气势莫名便短了。稳稳心神,故作从容镇定的别开脸,“很晚了,我要去洗洗睡了。”
我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他缓缓放下杯子站起身,“也好,这几日车马劳顿,你便早些休息。”
他说完果真便站起身来,我赶紧一把拽住他的衣袖,目光紧紧盯着他,江流映在昏黄烛光里的侧脸沉静安然,他垂眸看了看我,一只手落在我的头顶,口中慢悠悠道:“于我而言心动便是心动,喜欢便是喜欢,与时间无关。纵然人生漫长,时间无涯,可总有些是无可替代的。”微停顿,又将我从椅上拉起来,伸手在我腰间轻轻一揽,我便贴紧了他,只见他唇角一勾,眼带笑意,“致于你说我们男人都喜欢玩暧昧,朝秦暮楚,没有忠诚度可言……阿染,你不妨讲得仔细些,比方说?”
他的声音温润无比,可我却不禁打了个哆嗦,只能低头嗫嚅,“这个……”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靠进他怀里,我轻轻叹了口气,“江流,我以后不这样了。”
有时候,我也想偶尔的矫情那么一下,可谁知,冷不防就听头顶传来一句含着笑的轻语,“阿染,若你当真不安,我今夜可留下陪你。”
我下意识的就想点头,可回过神来又觉得不对劲,一下子想到什么,脸上便是腾地一红,瞬间火烧火燎,悄悄往后退了退,头是不敢抬的,只垂眼看着脚尖,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姿态,“慢走,不送。”
江流低笑了声,却并未动作,而是说:“阿染,我说真的。”
“啊?”我猛地抬头看他,反应了下又赶紧垂下头来,一张老脸烧得通红,“江流,你,你说什么?”心跳快得好似要跳出胸膛,我只能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好一会,头顶落下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揉了揉我的脑袋,“那,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门,知道了吗?”
脑中一团浆糊,一时之间也没大明白江流这话的意思,但还是连连的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