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坐着将一壶茶水喝尽,也没想通玦渠因何发怒,摸了摸发胀的肚子,正准备闲庭信步一番,却见凌灼华溜溜的走了进来,“外头好多人找你,说是什么欧阳家的,要你给他们少主人偿命呢。”
我一愣,她已牵起我的手,“走,跟我看看热闹去。”说着轻飘飘将我拉走了。
不过我们才走出院子,就被挡了去路。
“你俩哪去?”玦渠没好气的看着我俩。
我快语问道:“听说欧阳家的人找我?”
玦渠表情复杂的看我,“欧阳辛,死了。”
“啊?”这回我是真傻了,“怎么死的?”反应了下,再次震住,“他们不会以为是我杀的吧?”
两人一脸‘就是你以为的这样’的表情看着我,我想了想,转身就走。
凌灼华从后边跟上来,疑惑的问我,“你去哪?大门口在另一边。”
“我干嘛要自投罗网?”我看白痴似的看她,脚步匆匆往院子里走,不妨背后传来凉凉的声音,“不用躲了,人都散了。”
我猛地刹住脚,“什么情况?”
玦渠望着我,神情很是古怪。
后来我才知道,欧阳辛几日前在家中离奇的死了,死因不明。重点是:我成了嫌疑人。
至于为什么我就成了嫌疑人,却没有人能够给我靠谱的答案,总觉得这一切透着一丝阴谋的味道。总之不知是谁漏出的风声,欧阳家的人便寻上了门,要拿我给他们家少主人偿命。
然后,这群人被一个人给打发走了,重点是——
“据说这个人是黛王派来的。”玦渠高深莫测的将我盯着,“阿染,你倒是说说看,他为何要帮你?”
“鬼晓得啊!”我沉着脸不爽道,一旁传来调笑声,“还能怎地,看上她了呗!”
我猛地抬头,面无表情看向凌灼华。
“阿染,这是真的吗?”玦渠一双灼灼目光望着我。
“真你个大头鬼!”说完,我扭头转身走了。
“那你俩算什么关系?”玦渠竟阴魂不散的跟了上来。
“没关系。”我头也不回的道。
走过院外的花树林,脚步不由缓下。
“那,人怎么会帮你解围的?”玦渠阴阳怪气的声音继续传来,我没理他,目光看向不远处。
垂花帘后,一袭白衣如雪的东漓正斜躺在一张软塌上,小口酌着汤药,墨玉般的黑发未加绑束,随意的铺散开来。
白玉般的清丽脸容,接近半透明的苍白。
思绪流转,我不由的想到了那一日,南宫泫和东漓的决裂。
那一日,南宫泫的书房,我一回身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东漓,眨眼之间,她便一个瞬移到了南宫泫面前。
我感慨东漓的轻功着实了得,耳畔已传来她的声音,“我以为只要我一直在这里,你终有一天会看见我。”
此时的东漓与我平时所见很有些不同,一样清秀柔美的脸容,雪白的面色,可她的眼神却很清冷,透着一丝微微的凉意,再不是往日的浅淡温润,月白风轻。
南宫泫静静看她许久,缓慢抬起的手眼看就要碰到她的发,最后却又停了,嘴边扯起一抹不像笑的笑,“阿漓,你是否果真不愿嫁?”他语声温和,是素日对她的语气。
东漓看着南宫泫,眉目如画的脸上浮起一丝愁绪,“我本是真的不愿嫁,可泫哥你养我育我,呵护关怀,这样的大恩,我无以为报。如若这是我唯一能够报答的方式,那么……”她顿了顿,睫毛半敛,唇边隐含的笑意清浅如梨花。
我等着她后面的话,最后却看到她的衣袖微扬,闪过一抹雪亮的光。
我目力极佳,瞬间已瞧清那抹亮光的来源,那是一柄尖刀,而东漓正用它直直刺向自己胸口。
可刀终归还是没有扎进去,因为一只手抓住了它。
南宫泫紧紧握住刀锋,五指间很快汇成一条血线,鲜红的血液滴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