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
御云樽眸中闪现端凝之色,最后缓缓靠近,我一动不动,他的唇几乎贴上我的耳,暧昧的姿势,语声轻缓,“人都是脆弱的,经不起考验,全部的信任……你可能会输得一无所有。”
我看着他,他眼中的冷意,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心头仿佛揪着一团乱麻,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握住我垂落的一缕头发,御云樽好看的凤眸中徐徐漾起笑意,“终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那笑,仿佛有种蛊惑人心的致命诱惑,可他的话却像是诅咒般,深深印进我心头,用力咬一下嘴唇,让自己思绪沉静下来。可眼前,留下这样一句似是而非,耐人寻味的话,御云樽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时间我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回神是因为阵阵撕裂般的痛楚。
一点一点展开攥得几乎麻木的手,裹住掌心的帕子一片刺目的艳红。
我看看光滑的地面,又看看五步之外的床,最后干脆顺势一躺,瘫在地上不起来了,嘴里不由发出长长的叹息:“可算是安静了。”
分明真正伤的也只是手心那道口子,可不知为何,好像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叫嚣着疲惫。
眼睛闭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一片黑暗静寂中,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整个人直直坠向深渊地狱。
睡得朦胧中,身旁似乎来了人,灼热又冰冷的目光直直打在我身上,想看看是谁,又懒得睁眼。
半梦半醒中,突然想起件很要紧的事:玄裳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醒来之时,日影西斜,暮色四合,正是傍晚时分,梦中恍惚,却不过两个时辰。
茫然的望着窗外,然后就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的。
这一惊非同小可,猛地坐起身来,然后又哀嚎着重新倒了回来。
下意识的抬起受伤的左手,眨了眨眼,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干净柔软的绢丝帕子,没有半点血污。
床头枕边放着两个素白的瓶子,我打开闻了闻,一丝清淡的药香。
我在不安和怔忡中走出房间,可整个山庄空无一人,透着死一般的沉寂。
山庄外的长桥依然断裂着,而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下山的路。
我倒不很当心自己会被困住,想来这里应该还有一条下山的路,只是此时天色已晚,即便找到了路,以我现在的体力也很难走到山下。而我又没有什么穿山越岭,野外露宿的经验。
郁闷的叹了口气,站在断桥边,我向西望去,天边的紫色晚霞,颜色无比魅惑,御云樽身影没来由的在眼前晃了晃。
看向被重新包扎过的左手,我突然觉得心有些微乱。
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我才独自一人慢慢踱着步回到山庄里,而后不管不顾的睡去。
一日以来滴水未进,身心都是疲惫到了极点,可是这一夜,奇迹般的,我睡了个好觉,格外踏实的觉。
但第二日醒来时,我整个人却是飘忽的,身上一点力气也无,虽然很不想动,可鉴于再在此逗留有饿死之嫌,我只能慢腾腾的挪着步。
现实很残酷,山庄里依然死寂,没有一丝人的气息,而山庄外,断桥果然依旧断着,没有因为我神奇的一觉而有任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