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觞。原来他叫白无觞。
昨晚站在灯火里的那个人,还有派人来抓我的,都是这个叫白无觞的人吗?
我没想到睢染招惹的,竟然是这样高级别的人物。
不由想到那个妖艳的女子百里媚,突然又有些别扭,这二人之间也算是宫闱秘闻了吧,可我竟丝毫提不起兴致。而且政治这种东西,太复杂,这种东西想多了是很不利于身心健康的,于是果断放弃思考。
抬头时正到对上江流的目光,他正若有所思的看我,令我一阵心虚气短,又想到昨夜之事,自己差点连累他,危急关头,他竟没有将我丢下。
那样理所当然的救我,没有丝毫犹豫,是因为我也救过他吗?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来救我的?”我转开话题。
“你没有白救它。”江流指了指围在他脚边撒欢儿的夭月,我才想到难怪当时没有听到夭月的叫声,原来它是去给我搬救兵了,这小东西可真有灵性,我趴到床边去逗它,听到江流的声音,“玦兄弟可否帮我置办个面具?”
玦渠转头盯着他,目中带着惊奇和警惕。我突然想到玦渠不知道可我却是明白的,他定是怕被他弟弟的人认出来,我想着如何帮他圆一下,转眼看着他那张越看越好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突然生出玩心来,笑道:“美色虽是一种资源,但搞不好也会引起一场灾难,所以还是低调些好。”
我说完两人果然都来看我,玦渠眼睛瞪得更大了些,而江流虽然还是那般似笑非笑的,可眼中的笑意明显深了,我不自觉的抖了抖身体,然后窘迫的意识到,自己这样……算不算调戏呢?
不淡定的去摸鼻子,其实这也是我以前逗梁君诺的习惯,因为只有我这样不正经的调戏他时,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才会像遭遇地震的墙面,出现一道裂缝,那个时候的他,特别有趣。
正想着却见玦渠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然后转头看我,“所以你是想说,我也要去买个面具戴起来?”
……
这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我捂着胸口默默倒回床上。又到午餐时间,我表示如果没有一顿美好的午餐,自己极可能卧床不起,玦渠无奈的拎着食盒跳窗了。
江流看了眼窗户的方向,低头继续翻那本地理志,“昨夜郡守府里的那个人,睢兄弟……”
“不认识。”没等对方说完,我便开口了,说认识不是自找麻烦吗?
江流微抬目光,饶有兴味的一笑,“可他似乎认识你。”
“好像是哦……”我摸着下巴皱眉,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耸耸肩,“想不起来了,我不是失忆了嘛。”
我心说这也不完全算瞎话吧,正幸灾乐祸着,却见江流突然拿起桌上一只杯子,把玩在手掌之上,目光盯着我看了半晌,才道:“睢兄弟方才……”
我捂住胸口缓缓倒回床上,让他的话生生停住,过了会儿传来声音,“怎么了?”
“胸口疼。”我故意憋着气说话,闭起眼睛,感觉到依然停留在身上的目光,我很有些不淡定,身上阵阵发凉。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之中突然传来几声轻笑,我下意识的睁开,看到这个人脸上绽出的笑时,怔了怔。
原本只是假寐,不知不觉竟真的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被人摇醒,眼前是江流那张好看的脸。
“吃饭。”听到他的话我脑袋立马清醒了,走到桌边时正好看到玦渠将一张面具丢到桌上,我只看了一眼,便笑了。
我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灿烂,淡定的去开食盒,眼角余光小心的去瞄江流的脸色,看到他伸手拿起桌上的面具,无声的挑了挑眉。
这是只非常有喜感的面具:是个圆得像苹果一样的姑娘的脸,红艳的嘴唇咧开大大的,笑得灿烂无比,最绝的要数脸蛋上那两团腮红,简直滑稽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