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裂石(1 / 2)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直到今天,周子飏才深深认识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显然陆少恂的“气势汹汹”并没有让黑衣人等“知难而退”,而是更加嚣张地步步紧逼过来。

“你们不许动她!我警告你们,若是你们敢伤她一根头发,我便是死也不会将棋谱透露给你们分毫的!”

“哈哈哈!”黑衣人冷笑道,“看来周翊公子真的是无计可施了,都只能以死相逼了呢。”

“是啊。我们又何尝不想怜香惜玉?要怪只能怪这位姑娘偏要以卵击石,我们又有什么法子呢?”一个手下笑道。

“小七!你快走!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你不必护着我!”周子飏几乎是在用恳求的语气喊道。

“谁要护着你啊?!”陆少恂没好气道,心中腹诽,我就算护也是在护那本价值连城的棋谱好吗?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你快走!”周子飏心中慨叹,这丫头真是嘴硬。

陆少恂翻白眼,心道,自恋狂,我想走也得能走才行啊!如今身上有着那劳什子鸳鸯蛊,只怕自己还未走出丈远就要疼倒在地了。

就在周子飏焦头烂额之时,陆少恂忽然发狠,罗刹附体般一掌狠狠劈向身前的那棵冲天塔柏!

塔柏居然应声而裂,轰然倒下,直向黑衣人一众砸去!

黑衣人一众笑声寂然停止。

“穿云裂石掌?!”最靠前那人呼声刚落就被树干枝杈活活穿胸而死,血溅当场,他身旁的几个人也没能幸免于难,被砸死的砸死,被戳伤的戳伤,一时哀嚎连天。

陆少恂转身飞步上前,一把携紧了目瞪口呆的周子飏,一个鹞子翻身腾空上了屋顶,倏然箭矢如雨,陆少恂右手掌锋如刃,近身箭矢皆被悉数削断打落在地。

“都疯了吗?谁让你们乱放箭的!”黑衣人头子怒斥道,“若是周翊公子有个三长两短,棋谱的下落你们要到何处去寻?真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那小妞究竟是什么来头?”一个属下依然沉浸在方才的惊骇当中。

“居然会穿云裂石掌?”

“白白折了我们好几个兄弟,不能杀又不能放么?”一个手下愤愤问道。

“别被那黄毛丫头唬住了,江湖上谁人不知,除了武林绝顶高手,穿云裂石掌这种极耗内力的招式一般武者四个时辰才能使一回,她若是底气十足,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心虚逃走?”黑衣人头目眯眼诘问道。

众手下做恍然大悟状。

“都愣着干什么?追啊!”黑衣人头目斥道。

眨眼间二人已至慈恩寺后。

“你……”

陆少恂没有给周子飏问七问八的机会,刚落地就反手拍向周子飏左肩,生生将箭从他身后逼了出去,痛的周子飏说不出话。

“本就是贯穿伤,索性怼个彻底,免得箭镞留于体内,日后遭罪。”陆少恂草草解释。

“我……”周子飏眼圈含泪,擦,本少爷还能说什么。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尽快出城。”陆少恂撕下袖口扎好了周子飏的伤处,“棋谱你真的藏在别处了?”

“当然是骗他们的。”

“把棋谱给我。”

“什么?”周子飏错愕,棋谱的事,小七明明是知情的啊。

“没有时间和你废话,棋谱绝不能落于歹人之手。”说着上下齐手在他身上摸索。

周子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怎么像真的不知道一般,是她失了忆,还是说,她真的根本就不是小七?若她不是小七,为什么要护着他?难道是,为了那本烂柯神机么?不!自己怎么能怀疑小七呢?

陆少恂什么都没找到,而追兵又至,大吼声不绝于耳:“杀!为兄弟报仇!别让他们跑了!”

“你究竟何时会的武功?”

“你还以为人人都想你一样手无缚鸡之力么?”陆少恂呛他。

周子飏被戳到痛处,却面不改色继续问道:“既然会轻功为何不御风而行?”

陆少恂瞪他:“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累赘!”

“你!”周子飏被怼得肝疼,终于忍不住反驳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婆娘,若知道你不是个累赘,擂台之上我又何必处处护着你?若是知道你不是个累赘,为何连自己要被一箭射死都不能听声辨位?还要我处处护着你生怕他们伤了你?”

陆少恂反唇相讥道:“那还不是因为寄希望于你这个废物!谁又能想到堂堂将门虎子居然是个只会装腔作势的病猫呢?”

周子飏极为受伤地掩住伤口。

陆少恂见状微露愧色,忍不住问道:“很疼么?”

周子飏变本加厉地委屈道:“本少爷我从小到大都没为任何人受过这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