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1 / 2)

Chapter7

江危半蹲在掩体后面,六个训练生只剩下他和另一个小姑娘还没被淘汰,他记得那个女孩子,好像叫温雯,平日里不声不响的,斯斯文文带着一副平光镜,但是个人素质应该是很强的。果然对面四个人手起枪落,好像切瓜砍菜一样把剩下的其他几个都解决了,只有他们两个稍微有点扎手,还在负隅顽抗。

原本顾铭锐折了老脸才挣来的6:4,眨眼间就勉强变成了2:3。

六天一瞬即逝,第一个训练周期眨眼过去,这六天他们虽然不和对方一起滚泥潭,负重越野,但是该学的,该做的没少一样,顾铭锐原本指望着损兵折将别这么快,好歹还能坚持一会,没想到计时还没跳多久,代表国安局训练生的红灯纷纷灭下,只剩两盏在地图最边缘迂回婉转,对方蓝灯势如猛虎在中场巡视领地,双方暂时相安无事。

顾铭锐坐镇指挥部,暗暗叹了口气,这届训练生可能连两三个都不一定留的下来,第一个被淘汰的正是秦俊毅比较属意的一个年轻人,他刚一出场,脑袋正正好好露在了对方眼下,双方刚开局迎面一撞,他本来有机会刚枪两把,结果心虚手抖,一枪没中,堪比人体描边大师,被人一枪爆头,信号灯亮了没有两分钟倏然黯下去。

他垂头丧气回到指挥帐里,顾铭锐拍了拍他肩膀宽慰他,他默不作声走过去,眼眶红了一片。刚才他偷偷去瞟梁垣队长,对方坐在指挥桌另一头,双手支颌默不作声,好像在盯着战局发呆。

江危知道他不应该龟缩在这里不动,他在选枪的时候一马当先选的是黑克勒G3,适合近身突击,温雯选择的应该是L115A3,一把牺牲射程提高精准度的狙/击/枪,对感应点的打击十分有利。

双方在地图边缘不断试探,好几次都阴差阳错擦肩而过。这片场地原来是一片废弃的厂房,临时被挑出来当做演练场地非常勉强,掩体多的地方真的多,少的地方就是大空场,温雯趴在一片树荫掩盖着的小二楼顶,零零碎碎的叶片斑驳地挂在树枝上,一支细细长长的黑洞洞枪口在树叶的间隙里探出来,肉眼甚至看不见枪口的挪动,温雯一向是个很懂得忍耐和等待的人,她身上有一种超越年龄和性别的稳重气质。从信号枪上天演练开始她就在这里一动不动,她的视野里风平浪静,几乎是静止的一张静物图,除了江危偶尔从某个窗口突然出现,又大雁起伏般落下去,对方都没出现过一个衣角。

“你觉得最后你们能换走蓝队几个。”梁垣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他抱着肩膀站在顾铭锐身后,双目直视大屏幕,蓝方三个队员开始有意识向他们藏身的边缘靠近,有个人也爬上了小二楼,躲在了塑料桶后面,枪口直至队友突进的方向。

“我觉得一个比较可能,要是我们的小姑娘稍微给力点,兴许能再多吃一个。”顾铭锐无声的笑笑,“不好说的,比如我根本没想到最后会是他们两个留下。”

梁垣也不是瞎子,这一周这群训练生就在眼皮子底下和选拔队员硬碰硬滚了一周,中途有个叫大角犀的队员觉得必定是上梁不正下梁才歪的,带队的三个散漫老狐狸也都是草包,被鬼舌谢砚毫不留情给撅了,也算和谢砚别开生面地不打不相识。

大角犀老拿训练队青黄不接说事:“我感觉被包过去,兴许就得团灭。”

大屏幕砰的一声,这是双方遮遮掩掩半个小时之后第一次遭遇。

温雯迅速锁定方位,无声地将枪口偷偷挪了过去,她突然看到一个窗口露出一线头盔,一晃随即沉了下去,平平窄窄的一条线挪动了,又不见了。

她无动于衷,瞄准镜往上抬了抬,一个身影兔起鹘落没落了一片板房里,那个头盔就再也没出现了。

江危往外围跑去,双方围着建筑群绕了个大圈交换了位置,江危孤身一人蹲在一个小墙角里,身前还挡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纸箱,与此同时刚刚那个跳起来的男人身手灵活地翻了窗口,想要就地一滚躲到窗口下面,可是他的方向判断错了,他被大幅度活动的江危吸引了注意力,他猜想方向相反两个人应该在一起,因此在反过来的窗口下面蹲的很紧。

温雯在镜里连他眯着的眼睛都看得很清楚,她把十字心对准了他头盔上的传感器,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Doublekill!”温雯眯着眼,偷偷揩去手心的汗。

那个被一枪爆头的选拔队员呆愣楞地看了看手上的冲/锋/枪,无声退场。

局面顺势2:2,压力减轻了不少。

秦俊毅按耐不住眼角的喜悦,他和杨千帆臭味相投相见恨晚——应该说除了梁垣,三条老狐狸都和杨千帆相见恨晚,队里禁止打牌禁止玩手机游戏,杨千帆有时候带着另一个小机灵鬼跑去顾铭锐他们宿舍打扑克打麻将,梁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不主动参加也不去抓包。秦俊毅挤了挤眼睛,杨千帆没理他,继续盯着大地图和监控器。

温雯还在原地没动,像一片完全融合在树影里的影子。

这次轮到江危了,他算了算人数,然后开始赌对方剩下的两个人分开了还是依旧在一起。他从纸箱后面挪出来。硬装甲也没能挡住他柔软的身段,他像一条鱼一样从窄窄的夹缝里游了出来,悄无声息地从一面靠墙的窗子翻了进去,刚刚靠在墙角,门却开了,一个闪着蓝光的男人就地一滚,从容靠上了门。

江危:“!”

一瞬间他脑子里蹦出来很多想法,他死了,2:1,他没死,1:2。对方迅速半蹲抬起枪口对准他,说时迟那时快,场面已经由不得他慢条斯理一条一条捋明白了,江危压根没考虑和他对枪,他醉鹅一滚,学着对方刚刚进门的潇洒身姿,虽然滚得有点狼狈,却的确滚到了对方脚边,对方枪口来不及调整,被一脚把枪踹了飞出去。